皇后武媚娘,和宫女们踩着皑皑白雪、来到御花园中。
正巧皇帝李治和几个宗室兄弟也在呢,看见新皇后、众人急忙见礼,然后就识趣的告退了。李治展开斗篷,将媚娘揽在怀里,用脸颊贴了贴她冰冷的额头。
媚娘羞红着脸,轻呼了声:“皇上……”
李治轻笑着附到她耳畔,宠爱的说道:“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我‘雉奴’的。”
媚娘青涩一笑:“‘雉奴’?……好土哦,妾更喜欢喊您‘雉郎’!”
李治笑着说:“好好!我的媚娘叫什么朕都喜欢,往后你叫我雉郎,朕就叫你媚娘!呵呵……”
李治笑完了,一把捏住她凉凉的脸蛋儿,低低“训斥”道:“大雪的天儿,外面又冷又滑,万一跌倒了,伤到我的龙儿可怎么办?”
媚娘这时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对李治的细心和体贴,自然满心欢喜:“陛下怎知就是个龙儿,若是个小龙女呢?”
李治笑了笑:“我早请袁天罡看过了!你有多子之像,而且你的枝叶、会使我大唐无限繁盛!”
媚娘的脸色微微一变:“陛下,劝你少跟这些妖人掺和,就是不听!”
李治呵呵笑道:“他怎会是妖人,连父皇在世的时候都敬他三分呢!而且媚娘,你在襁褓中的时候,他不是也相过你极富极贵嘛?现在可不就登顶皇后之位了!”
媚娘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他相臣妾,可不仅仅是做皇后这么简单呢,而是说媚娘要当皇帝!——看看,这不是胡说是什么?自古以来便是男儿的天下,哪里有女子当皇帝的道理?所以要我说,这样的人妖言惑众,就该杀!”
李治呵呵一笑,和媚娘脸贴着脸悄声说道:“要我说,这个人就得留着!我的媚娘要是真的当上这个操心命的皇帝,朕便是你的正宫皇后,还落得清闲呢!”
媚娘也笑了:“美得你!我第一个把你打进冷宫!”
“你敢!”
李治假意发怒,一把抱起媚娘、大步向寝宫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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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郎,我的雉郎……”
女皇情到深处、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她这个爱了一辈子、愧了半辈子的人。
婉儿流着泪,用香帕为神皇擦了擦眼睛。
女皇推开她的手,依旧喃喃自语道:“朕,枉自得到了袁天罡的‘密语’,却因为陛下的元身不复、而没能令他回生,我……我好恨哪!”
婉儿柳眉一动,试探的问道:“陛下,那密语……会不会也有假?”
武则天没有回答。双眸中,却忽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点手示意宫女扶她靠在御榻上,命人取来了文房四宝:“袁先生昔日算我的寿数:见贤思齐,乘龙升天。——今年恰是神龙元年,朕已八十三岁了,不可能再与孟圣齐寿!趁着现在口尚能言,有些事必须得交代一下,否则无颜去见先帝呵!……朕就在这里口述,你速速拟旨!”
上官婉儿急忙跪在地上,摊开卷纸,执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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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女郎,这时因无法插手“剧情”,美眸中爆闪出一抹愤怒:“怎么回事!——本宫千方百计找到的‘双鱼异界’,却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结界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介入,……那个所谓的‘关长’,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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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上的武则天,这时神情微微一振,叹口气说:“该放下的,总要放下了!……婉儿,朕只讲三条,你记下来:其一,自即日起,朕撤去帝号,复为‘大唐顺圣皇后’;其二,在朕大行之后,将朕与先帝并入乾陵;其三,赦王皇后、萧淑妃原罪,所牵连之人优加抚恤!……钦此。”
婉儿沉思了一下,抬眼问道:“您的那份秘笈……,是否也要陪于陵中。”
“你说的是密语?”
女皇警觉的睁大了本已迷离的眼睛:“先生虽说他的法力成于一梦,但本宫却怀疑他的密语来自天书!……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密语便自带着一重诅咒呵!所以朕……朕早已将它毁掉了,那还用得着陪葬……”
“是……太后陛下。”
婉儿轻轻翕动了下唇角,又颤声问道:“那……您万岁之后,御碑之上该如何刻写庙号呢?”
女皇叹息了一声说:“朕顺天称帝,虽然有功于社稷、却难免遗过于李氏。与其留下什么庙号与碑文让后世妄评,不如就让它无字吧!”
说完扭头望了望婉儿。忽然发现她竟一字未写!
武则天一皱眉:“为何不写?”
婉儿轻叹了一声。从袖口里取出一份诏书,呈给她。
女皇颤抖着接过来,立刻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诏书是上官婉儿的笔迹,但墨迹是干的,而更诡异的则是上面的内容:竟与自己说的并无二致,并且绝对是自己以前的口气!
她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是那个……韦……?”
婉儿机械的点点头。
武则天忽然仰天大笑:“哈哈……,雉郎,臣妾可算是后继有人那!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对我亦步亦趋!……好可怜我的显儿,将来怎挡得住这只夜叉!……雉郎啊,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