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绶不知道,身边的侍卫对他鄙视到极点。
他见院子里总算安静下来,于是就专心读书。
至于秦广进那被浇了一身的冰水,回到房间哪怕立刻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没一会,他整个人脑袋就昏昏沉沉的。
之前体内的毒素还没排清,再加上今天又受了寒凉,等到侍卫进去送饭给他的时候,秦广进已经高烧不起了。
“秦老爷,吃饭了。”
侍卫放下食篮就要走,却发现秦广进一动不动的,他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推了对方一下。
毕竟主子特地叮嘱过,要照顾好秦老爷。
但是感觉到手心那过度烫手的温度,侍卫有些慌了。
“秦公子,您父亲病了。”
秦绶对于侍卫的打扰,很是不满,他随后不耐烦地挥挥手,“生病了,给他找医生去!找我有何用?”
侍卫见状,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请大夫。
而秦绶盯着眼前的书,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于是他就放下书,无奈地起身。
“这个秦广进,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总给我找事。”
他随后就起身去看看秦广进。
但当秦绶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广进时,秦绶喊了他几声,对方都没有答应。
这下秦绶才慌了起来,“大夫呢?怎么还没请来,如若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们。”
其他侍卫面面相觑。
刚刚他们明明通知过秦绶,是他自己不愿意来看的,现在却又怪到他们头上来。
侍卫也是人,自然对无理取闹的秦绶很是看不惯。
但他们没说出来罢了。
谁让秦绶是主子看中之人,明明不过是个落魄举子。
但是遇到了主子,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不一会,大夫找来了,诊脉之后,大夫就对着秦绶说了句,“这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闻言,秦绶神色一紧,他这一刻有些慌了。
于是他跟大夫走出去,就急匆匆地问道,“大夫,我父亲他病情如何?”
“里面那位之前有旧疾未曾痊愈,现在又感染了风寒,恐怕凶多吉少!”
闻言,秦绶急忙喊道,“不,不能让他有事!大夫,不管你有什么办法,全都给我用上,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大夫感念于他的孝心,刚想说自己可以试一试的。
但秦绶却自言自语起来,“他不能死!不能有事,要不然我就要守孝三年,他不能死!”
三年时间可以发生太多太多事,虽然秦绶对于侯府千金主动来找自己,并且要求他娶她很是不齿。
但是秦绶知道那位是自己的贵人,如若没有她的赞助,自己连饭都吃不上。
更别提读书了。
笔墨纸砚,还有书都要钱才能买到的,秦绶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
他根本就养不活自己,更别说自给自足了。
指望秦广进的话,也指望不上。
可是如若他守孝三年,那岂不是要等三年后才能参加科举?
万一在这三年中,那位找到了新的替代品,比自己优秀的状元郎,秦绶该怎么办?
他不敢去赌。
万一侯小姐不再管自己了,他连生存都难,更别说还能静心读书了。
如果考取不了功名,侯小姐自然不会无限地赞助自己。
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分析清楚了,秦绶就拉着大夫的手,十分恳切地要求对方。
“不管你有什么办法,都给我试一试!只要能保住他的一口气就行!”
至于秦广进会不会成活死人,秦绶不管,他只在意自己的前途,不管秦广进痛不痛苦,难不难受。
他只要不耽误自己就行。
大不了,等他高中之后,请人专门服侍秦广进,也算全了他们的父子之情。
如若秦广进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想的话,定会吐血三升的。
没办法,大夫只能开了一个方子,让秦绶试一试,但他也无法保证,一定能保住秦广进的性命。
秦绶跟着就命人再去请其他的大夫,原本他还想让那位帮忙再请夏太医来的。
可是考虑到夏太医是太医,自己现如今一介平民,如何敢劳驾对方亲自过来?
秦绶很清楚,夏太医是看在侯府千金的面子上才过来的,但他不能得寸进尺,万一磨灭了自己在那位心目中的好印象,后果秦绶不堪设想。
想了想,他就咽下了到嘴的话。
“再去找,我就不信扬州城里就找不到一个能医治好我父亲的大夫。”
对此,侍卫们领命出去了。
但侍卫们觉得这一次秦广进凶多吉少,毕竟之前夏太医的方子,并不能完全解除他体内的毒素。
现在秦广进又突然感染风寒了,再加上体内未清的毒素,即便保住性命,估计后半生也得在床上度过了。
当然这些话,侍卫们没说出口。
他们不是傻子,猜测秦广进之所以感染了风寒,定是跟秦绶让他们泼的冰水有关。
如若此事被主子知道了,他们几人也讨不到好。
当然秦绶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