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和一千两,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落差太大,陈宝葆接受不了,吵嚷着赌场出老千坑他银子。被赌场打手扔了出去。
陈宝葆不甘心刚到手的银子还没焐热便又飞了,跳着脚在赌场门口骂了半天。
每天在赌场里输的倾家荡产的不知凡几,路人见怪不怪,没兴趣听他这点破事。偶尔有两个闲得无聊的,半真半假劝他几句,“别骂了,再骂银子也回不来,有这功夫趁早回家吃饭吧。”
陈宝葆身上的银子输了个净光,除了回家没有别处可去,只能垂头丧气往家走。
偏偏路上迎面遇到两个去赌场的人,擦肩而过时陈宝葆恰好听到其中一人说了一句:“手气好的时间可不多,错过了下一次不知要等什么时候,我今儿就手气好,特意问我舅舅借了一百两,指定能赢个大的。”
“我舅舅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财主,不帮我这个亲外甥帮谁?”
陈宝葆心情不好,听见个什么都往心里去。
不屑嗤笑道,一百两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大财主,顶了天是个小地主。
哪像他姑姑,可是当过冯家二夫人的人,嫁妆单子足有尺把长。
陈宝葆想到偷看到的二夫人的嫁妆单子,心里莫名一动。
那上头玉如意金凤头他不敢动,平时用不到的香炉、书画堆在那里也是白放着,不如先拿出去周转些银子。
等他赢上一大笔银子,再赎回来就是了。
陈宝葆健步如飞回到家里,先到老太太和二夫人面前说了几句好话,哄得二人心花怒放,之后溜进二夫人当成库房的厢房,偷了几拳字画出来。
当铺老板欺负他不懂字画,上千两买来的,只典给他一百五十两。
陈宝葆满脑子都是赢钱,赢大钱,对黄当的价格并不在意,拿上银子直奔赌场,再次赌了个天昏地暗。
输输赢赢,几天时间陈宝葆就将二夫人的嫁妆典当一空。
天气渐冷,二夫人催丫环将箱笼里的厚衣服拿出来晒晒,准备再冷些便要上身,没成想丫环去了一回,脸色惨白的跑回来。
“夫人,不好了,您的嫁妆箱子都空了。”
二夫人不相信,亲自跑去厢房挨个箱子打开查看一遍,果然如丫环所说,但凡值钱的都不见了。
包括她的皮毛衣裳,剩下的只有一些半新不旧的旧衣服。
二夫人差点晕倒,不敢相信在自己娘家住着还能遭了贼,不过心里也担心老太太惦记她的嫁妆,跑去质问。
老太太无端被怀疑,气得拍着大腿哭了一场。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哟,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姑娘,辛辛苦苦拉扯长大,费了半副家当嫁出去,又被婆家休回来。”
“我没有说过你半句不是吧?好好的让你住在东院里,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你掂对你爱吃的。”
“你倒好,东西不见竟然怀疑到我头上来。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娘?”
二夫人急怒攻心,被老太太一哭更加心烦,“你敢说你没动过我嫁妆的心思?”
“我又没说一定是你拿的,只是白问一声,你哭什么丧。”
母女两个先吵了起来,下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缩在墙角不敢抬头。
正吵着,陈宝葆垂头丧气进来。
二夫人顿时眼前一亮,扯着他袖子高声质问,“我厢房里的东西是不是你拿去了?”
不等陈宝葆回话,老太太先开口护着,“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了,宝儿最是知情识礼,怎么会私自动你的东西。”
有老太太护着,陈宝葆自然矢口否认,“姑姑说的什么东西,我并没有看到。”
二夫人却认准了是陈宝葆拿走的。
陈家虽然落迫了,房子住的还是三进,下人、丫环也不少,便是毛贼闯空门,也不敢轻易闯到陈家来。
紧扯着陈宝葆衣袖不放,追问他到底把东西弄到哪去了。
陈宝葆连日输钱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二夫人吵得烦了,索性便拿出市井泼皮的无赖劲,一口认了下来。
“对对,东西就是我拿的,早已进了当铺,想拿回来,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帮你取回来便是了。”
二夫人气得胸口发闷,手指指着陈宝葆抖得如风中落叶,“你你你,那可是上万两银子的东西,你竟然只当了一千两?”
“当东西的银子呢?不要告诉我被你吃了。”
陈宝葆索性无赖到底,一屁股坐在老太太身边,梗头脖子道,“输了,一两都没剩,要不你给本钱我翻回本来,自然将东西赎回来还你,或者你让人叫了官府来抓我。反正要银子是一两都没有。”
老太太听到陈宝葆说去赌场将银子输光了,也心疼的厉害。但更怕二夫人真把他送到官府去。
女儿哪有孙子重要,连忙护在头里。
“你也说那些东西是你当初的嫁妆了。如今你被冯家休了,嫁妆也该还给娘家才是。”
“我体谅你心情不好,暂时没和你提这事,你若是个懂事的,自该主动将东西送到我这里来才是。”
“陈家只有宝儿一根独苗,将来这个家都是他的。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这条老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