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外头传来如风的声音。
“姑娘,殿下已在门外等候。”
谢绝提步走了出来,“正好,走吧。”
如风一时愣住,呆呆看着眼前这个眉眼俊俏的小郎君。
“姑……姑娘?”
谢绝唤道,“我说怎么怪怪的,飞鱼,给我拿把纸扇来。”
飞鱼小跑着送来。
谢绝“唰”地一声打开,摇了摇。
“如何?还能看出我是女子吗?”
如风摇头,“姑娘怎么这样打扮?殿下要是知道了……”
话还没有说完,谢绝已提步走了出去。
马车内。
贺兰涟眉头紧皱,看着坐在对面的谢绝。
她看起来很有一种日照国鲜有的阴柔俊俏美,脸蛋不过巴掌大小,胸前丰盈的曲线也用白布缠了又缠,身姿轻盈,气质雅正。
任是认识她的大都督见了,也未必能一眼认出她的女儿身来。
一路上,两人只言未语。
贺兰涟还在因昨日她说要走的事生气,谢绝乐得于不出声,干脆闭目养神。
待到如风宣布到了都督府后。
谢绝猛地一睁眼,直直对上贺兰涟凝视的目光。
后者迅速移开了视线。
她勾了勾唇,心道他这是还气着呢?想要自己低头?门都没有。
不说话就不说话呗,看谁耐心好。
日照国的房屋建筑与霁月也全然不同,霁月的大多数人家用的都是青石,一种大又方正的石块,而这里却用的却是小砖,四四方方码出轮廓,屋顶有各式各样的木雕纹饰,建的十分精致。
“今日是大都督府上的二公子冠礼,人多口杂,你记得不要乱跑。”
跨过石阶的门槛。
贺兰涟忍不住开了口,对身后的谢绝交代了一句。
她听到了,却没有应声,只是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进了门。
府中热闹非凡,众人一听贺兰涟来了,纷纷起身走出相迎。
“臣等见过三皇子殿下!”
“免礼。”
人前,贺兰涟又恢复了往日倨傲的模样,他马上就要到正厅中为胡图的儿子主持冠礼仪式,谢绝提步往内院走去,打算在胡图的府上逛逛。
谁知才刚走到假山前。
就被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们,派人拦住了去路。
“三公子,我方才可是亲眼瞧见此人跟在殿下身后,保不准是殿下的……”
“没听说殿下有龙阳之好啊?难不成此人是他养在宫中的娈宠?”
被称作三公子的男子向她走来。
谢绝眼神淡漠的抬起眼来。
这张脸长得与胡图有三分相似,那几人叫他三公子,想必是胡图的第三子。
胡彰鼻梁高耸,眉须皆有些发黄,与他爹不同的的,他的下巴上特地留了一小撮胡须,不时捻动着朝她微笑。
可惜此人目光淫邪,面露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绝充耳不闻,绕开挡在面前的小厮,朝着另一边走去。
“站住!”胡彰气急败坏道:“本公子叫你站住,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她脚步不停,眼前就要走进廊桥。
胡彰没了脸面,怒道:“来人啊!给本公子将这小白脸绑了!”
三四个手持绳索的家仆向她跑来。
谢绝摇了摇手中的纸扇,目光一冷,吐出两个字,“找死!”
只见她身形灵巧地躲开一人的突袭,抬脚踹上那人心口,又“唰”地一声合上纸扇,向后一扫,身后有人被戳中了双眼,痛叫着坠落水池之中。
其他两人将她出手利落,一看就是练过,一时都有些犹豫了。
胡彰气愤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公子一起上!我还就不信了!”
旁侧与他年纪不相上下的两名公子见状,连忙劝道:“三公子,要不还是算了吧?”
此间闹出的动静已然不小。
他二人都担心再这样闹下去,会惊动前院的人。
“是啊,今日是你二哥的大礼,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啊,若是叫大都督知道了?”
胡彰一把将他二人推开,“不行!今日谁来都没有用!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这小子!”
说是宰,实则二人也知晓胡彰此举意在何为?
他喜爱男宠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不过还没有让大都督府的人知道,但他二人都是胡彰密友,平日也都跟着他玩耍过一两次。
眼前此男,可以说较他们往日任何一次见过的男宠都要俊美。
别说胡彰了,就是他二人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动了别样的心思。
眼看四周再度冲上来七八个家仆。
谢绝哼了声,将纸扇塞进腰带中别住,动了动手腕。
“今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胡彰看着七八个人一起将谢绝团团围住了,心下焦急又紧张道:“仔细点,可别把他的脸打花了!”
谢绝正与三人缠斗着,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用力将绳索套于她的颈上。
她吃痛踹去一脚,谁知又被两人从前偷袭,各自扭住了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