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公子。”独孤曦微刚上三楼,身后一个小侍便嗅了嗅忍不住赞道。
独孤曦微也闻到了,但却没有径直入内,而是站在堂中等了等。
没多久,谢绝神清气爽地上来了。
一瞧他还在这儿。
谢绝保证道:“你放心吧,我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只与她身后的男子说了几句话。”
独孤曦微问:“是那名紫衣男子吗?”
谢绝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顿了顿道:“你不认识他?”
“他是谁?很有名吗?”
独孤曦微移开视线,垂下眼帘,顺带也抹去了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是通直郎大人家的三公子。”
谢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是说,他是田棋的弟弟?他叫什么名字?”
独孤曦微道:“田榕。”
“好,我记下了。”
雅间内,周闻溪三人早就等得垂涎欲滴,一见谢绝来了,连忙问道怎么吃。
“想吃什么便放什么菜下去煮就是,不知道你们口味,所以我让尤锦做了一个清汤,一个麻辣,你们喜欢吃哪个就下哪个锅吧。”谢绝来到桌边介绍着。
桌上摆满了大碗小碗的菜碟,谢绝顾不上多想,一屁股坐在了沈一鸣的身旁,熟络地往自制的蘸水碗里加了些汤。
周闻溪立刻有模有样的学着做了,却听沈一鸣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增味的蘸料啊,这样往锅里一煮一涮,再蘸点这个,简直是人间美味。”说着,她往锅里下了些小白菜。
今日听尤锦说,她才知道,原来庄子里的小白菜之所以这么好卖,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御香楼。
自她那日提了两捆菜来,尤锦便想法子研制了两道新菜推出,这小白菜口感脆嫩鲜甜,不知比芜菁葵菜好吃多少,立刻受到众多食客的喜爱,风靡上京。
是以市场上的好多小白菜都被御香楼生意上的死对头买去了。
谢绝一想,“这个简单,以后你们楼里的菜,我提前让庄子的管事预定好,每月一送便是。”
这个法子送来的白菜,储存在地窖中,虽然不是最新鲜的,但也勉强能食用,要想口感最佳,那就得分批次种植不同的菜品,以此来保证御香楼日日都有最新鲜的菜。
她一说起这个,沈一鸣立马来了兴趣,便道吃完了再细谈。
他目光往后看了看,谢绝顺势看去,才发现一直忘了请独孤曦微入席。
他这样讲规矩的人,没有主人家邀请,是万万不会轻易落座的。
但冷落了这么久,他脸上却也并无恼色,只是一如往常,静静地侯在自己身后。
谢绝一时有些内疚,连忙放下竹筷,请他坐在自己身旁。
独孤曦微也不推辞,径直坐下。
只是他一身白衣,要如何吃这沸腾滚滚的火锅?
独孤曦微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便有意挪到清汤锅旁,就个人口味而言,他也确实没有吃过这么红火的菜,一时也不知如何下口。
谢绝却不由分说,让尤锦到后厨去将她惯用的那件避油的厨衣拿来,这是她根据尤锦的油衣改良后的。
“来,穿上这个,红油便不会溅到你的衣衫上了。”
独孤曦微略有洁癖,甚至都没有出手去接那避油衣。
身后的小侍见状,连忙站出来解释道:“我家公子向来有洁癖,穿不了别人的衣服。”
这避油衣实际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增强版围腰裙,要穿确实得和穿一般衣服一样罩在身上。
她正有些为难,谁知尤锦却说,“师傅这件避油衣我日日都洗干净晾着,从没让人穿过。”
独孤曦微一听是谢绝的衣服,眉间抵触的情绪立刻缓减了不少。
没一会儿便道:“罢了,我也想尝尝这红火的菜是什么味道。”
他伸手接过避油衣,却不知怎么穿,谢绝忙上前手把手教他穿上。
看着穿上现代版围腰裙的独孤曦微。
谢绝神色一愣,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独孤曦微不动声色的垂下首,整了整仪态,这才动了动筷。
他吃得慢,又极其讲究用膳的仪态和规矩,只有等众人都夹走了,才会提筷。
谢绝看他吃得这么折磨,干脆一股脑给她夹了些。
那站在身后的小侍又道:“我家……”
“香菱。”独孤曦微冷声唤住他,看似随意的吩咐了句,“出门在外不比家中,大家随意便是。”
听他这么说,周闻溪立刻卷起衣袖,站了起来。
“既然独孤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尤锦本就不是霁月人,自然也不会讲究这些饭桌上的男子礼仪,当即也跟着站了起来。
谢绝嫌吃得不过瘾,命人又下了两碟子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
沈一鸣想尝尝清汤锅,学着谢绝涮肉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提溜着一片猪肉,往锅里晃了晃,待肉片变了色,他才夹出沾了沾蘸料。
“好吃,这菜虽然怪异,色泽看上去也有些吓人,但味道确实很好。”
谢绝百忙之中点了点头,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