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左脸有些红肿,神色隐忍的走到谢绝跟前。
“今日那陷阱确实是我提前派人挖下的,只不过没想到困了谢二小姐这么久,险些铸成大祸,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与太女殿下无关。”
谢绝看着张晓不情不愿的表情,心中有些膈应。
太女虽不喜她,但好歹光明正大,可这货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暗地里算计她!
可听张晓的意思,只怕不知野营里有狗熊的事。
谢绝冷哼一声,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倒是说得轻巧。”
“横竖你都已经回来了,要打要骂随你心情就是。”张晓不忘讥讽,“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区区陷阱……”
“张晓!”凤清岚喝斥道。
张晓收了声,眼中却满是不屑。
“今日之事,错虽在她,但亦有我之过,本宫代张晓向你赔个不是。”凤清岚说道。
谢绝笑了笑,“若我不接受呢?”
张晓陡然提声怒道:“谢绝,你别给脸不要脸!太女殿下肯纡尊降贵替我给你道歉,你还敢不接?”
“为何不敢?”谢绝猛地起身,向前一凑,与张晓面对面而立,她比张晓高出半个脑袋,随即俯身问道:“我应太女之约前来狩猎,我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连同整个丞相府,担待得起吗?”
张晓咬紧牙,眼中燃着一把怒火,“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你欺人太甚!”谢绝冷冷道:“我若既往不咎,别人只会觉得我谢绝,连同将军府,一样软弱无能!”
张晓语塞。
凤清岚语速缓慢,劝道:“此事不过张晓一人顽劣所为,她也就是想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络绎,依本宫看,不如就让她好好向你道个歉,敬个茶,咱们这间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谢绝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坐了回去。
良久,叹了口气道:“太女殿下不公允。”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既是想要公允,所以才深夜押着张晓来此向她道歉不是?
凤清岚温柔一笑,“络绎想要本宫如何公允?”
“道歉,敬茶都不必,想她也不会诚心,若殿下真想让我揭过此事,唯有一个法子。”
“什么?”
“我也要派人将人送到那陷阱中去待上三四个时辰,好叫她也尝尝这份恐惧!”
凤清岚思索着还未回答,张晓已狂妄一笑,“好,一言为定,我若听你的在那地方待上几个时辰,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往后你不得对人提及太女殿下的半点不是!”
还真是一条好狗啊。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仍不忘记表忠诚。
如此也好,她就成全了张晓这份忠心耿耿!
“江右。”
“属下在!”
谢绝状似无意的吩咐道:“就由你亲自护送张四小姐进去吧。”
好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大差不差的和江右说了一遍。
此前被绿巨人用马儿引走的狗熊,算着时辰也该回来了,只要人的气息没有消息,它定然还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守株待兔。
只是不知这一次,张晓能不能笑着走出那密林了?
半个时辰不到,江右神清气爽的回来复命。
“知道那密林之中有野熊,我便只将张四小姐送到密林入口,又给了她一支火折子,叫她自己跳下去,谁知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属下便听到她在林中吓得屁滚尿流的哭喊声,属下也没管,径直回来了!”
周闻溪听了叫“好”,“就该这样!不过不会出事吧?”
“狗熊体积庞大,轻易不会下坑,最多像我之前那样一直哈气,恐吓她睡不着觉罢了。”
说罢,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却忘了屋中还有一人,绿巨人刚梳洗完,那光泽莹亮的卷发此刻带着几分未干的湿意黏在额间,眉高眼深的轮廓在烛光阴影的衬托下更显英俊深邃。
谢绝笑罢了,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前一刻还忧郁沉默的他,下一秒便嘴角上扬着走了过来,乖乖就地一坐,脑袋枕在谢绝的腿上蹭了蹭。
直看得周闻溪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将他驯服的?”
谢绝瞅着她,“还不都亏了你?”
“我?你是不知,我将他买回已有一月有余,日日灌下强力迷药,想要将其驯服,可就是不知怎么回事,那些剂量的药在他身上顶多维持一个时辰就没效了!”
周闻溪越说越气,“我可是花了重金,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日照国偷来的!”
“偷?”谢绝瞅着她,“霁月国没有男人吗?还用得着你向国外进口?”
“什么啊!你是不知道!”周闻溪俯身到她耳旁,“此人可不是日照国一般男子,乃是日照国特别训练出,用来对付我们霁月女子的。”
谢绝想起在陷阱中,他矫健的身姿,原以为是什么武功呢?
可转念一想,他连语言都不通,谁又能教他?该不会是天生之力?亦或是像周闻溪所说从小就被特别训练?
那也太惨了吧……
谢绝不敢告诉周闻溪,她午时还想把这牛皮糖给甩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