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落在莫拉市里，一个昏暗的小巷中，一个满脸惊慌的男人被逼到了角落。
男人满脸是包，鼻青脸肿，嘴里口齿不清的开口：
“……妮！？妮是谁，布要打我！”
被兜帽覆盖着脸的身影正站立在他身前，虽然看起来并不高大，但却给男人带来十足的压迫。
人影摇晃着走近跌倒在地的男人，一只绑满绷带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狠狠的捏住那倒地男人的下巴。
低沉的声音从看不清面容的兜帽下传来：
“……皮克，是吧？”
“你还记得你昨天干过什么吗？”
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就如同刻意压低的音调，听起来很别扭，但是男人根本不敢怠慢眼前这个人……
他刚刚已经见识过他的拳脚了！
“坐……昨天？”
皮克想起昨天自己喝昏了酒，记忆有些模糊。
“给你点提示。桑科酒吧！记得吗？”
这么一提示，皮克想起来昨天自己干了什么。
他昨天似乎喝酒喝得太过，和别人吵起架来，还一脚把电箱给踢坏……
“啪！”
居高临下的人影一巴掌打在皮克的脸上：
“你他妈醒没醒！没醒我再特么给你两拳！混球东西！”
皮克连忙点头：“大哥！大哥！是我！是我别打——”
卷满绷带的拳头停在皮克满是伤痕的脸前，吓得他下巴直颤……
那人影蹲下身子，再次抓紧皮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抓近来：
“听着。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戈格特街区的那帮沙比叫来的，你再敢到这里来闹事，下次我给你的教训就不是这两拳头了！”
“听到没有！”
皮克看着沙包大的拳头抵在眼前，吓得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过来，过来全家献祭。
人影将皮克放下：“……还不快滚！”
皮克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也不管身上到处都是伤会不会被执政官抓到，连忙往巷子外跑去。
看着雪飘落的小巷，还有那逃窜的皮克，人影突然一愣，想起自己好像还有正事要干。
“糟了！爷爷还在银行！”
人影立马跑起来，那速度比皮克快了一倍还要多。
她跑出巷口，从人群里擦过，路人骂骂咧咧，刚想指着她鼻子骂，却发现人影已经跑开很远了——
巷口外两个街道外，即是莫拉市最大的银行——维多利亚银行。
带着兜帽的人影气喘吁吁的在银行门口停下，兜帽脱开，露出满头蓬松乖戾的红发。
一只眼有问题的老人从银行大门前台阶上迈步下来。
“……蔚，刚刚你去哪了？”
老人看少女气喘吁吁，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爷爷……那里有卖烧鹅，忍不住看了眼……”
蔚指向街角的烧鹅店，隐瞒了事实。
她才不会告诉爷爷自己为桑科帮做事，不然肯定会让老人家担心……
“烧鹅？爷爷带你去买！爷爷刚领到了政府的补贴！爷爷有钱！”
老比利看见自己的孙女想吃烧鹅，兜里有了钱，心底也有了底气。
他拉过蔚的手，直直往烧鹅店前走。
明明年纪已经很大，身体不太好，蔚却觉得那双手比任何人都要有力和温暖……
“……先生，帮我打包一只烧鹅！”
“好！老先生！”
店主很热情，看着一边站着的蔚十分年轻，就帮忙选了个大的。
微暖的黄色灯光照在蔚脸上，这与路边的辉石灯完全不同，蔚只觉得十分温暖。
透过温暖的灯光照射的橱窗玻璃，蔚看见了爷爷的脸。
虽然瞎了一只眼，脸上的伤疤也有点恐怖，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让蔚感到亲切——
“爷爷，这送给你……”
蔚的声音像假小子，以往她都压低来，为了彰显自己的恐怖。
但此时，她恨不得自己声音再轻柔一些。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勋章。蔚本来打算等到下个月比利过生日再拿出来，但是，他不想让比利等太久了！
比利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
“……蔚，这是怎么来的！你没有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吧？”
老比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他的参军获得的勋章！
“……没有，我怎么可能偷东西。”
蔚摇摇头：“这是我在街头尼克松的洗衣店当了半个月的零工，从典当店里赎回来的！”
实际上，蔚已经在桑科帮里有了一席之地，虽然年纪小，还是女生但是所有人都打不过她。
——她已经是桑科的一号打手了！
蔚的腰包里有一点钱，不过她不敢在比利面前用。
比利松了一口气，接着，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
他接过那枚勋章，忍不住抱住哈莉：“辛苦了！我的好孙女！”
爷爷突然抱住她，让蔚有些无法适从。
在她印象里，自己爷爷永远都是坚强的模样，就算在贫民窟里，两人住的棚屋被推翻，东西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