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不知是什么忙?”张献忠微眯着眼问。
刘升道:“我起兵不足一年,手下着实缺少得力的将领。那日见了定国老弟,只觉与他一见如故。
希望八大王割爱,让定国老弟转投崋部,给我打个下手。”
张献忠听完冷起了脸,“他可是咱老张的养子,四大养子中最看好的一个!”
这句式刘升听着莫名熟悉,忍不住试探道:“得加钱?”
张献忠皱眉,道:“当然得加钱!至少三十万两银子,外加三千把兵器!”
“八大王狮子大开口,这就没意思了。要知道,张定国已经在我手里。我至多给你十万两银子,一千把兵器。”
“二十万两银子、两千把兵器!”张献忠道,“我把定国的妻儿和亲随也都给你!”
刘升笑了,“我既要张定国,肯定也要他的妻儿、亲随。
另外,八大王若不提我都忘了,这襄阳城监狱中还关押着八大王的妻儿和几位军师吧?”
听到这话,张献忠弄不清楚真是他提醒了刘升,还是刘升本就知道这事,一时气得直想杀人。
妻儿且不说,那几个军师(秀才),尤其是老潘(潘独鳌),于他而言还是挺有用的。
想到这里,张献忠只好再退让一步,咬牙道:“十万两银子,两千把兵器,不能再少了。”
由此,刘升猜测张献忠部人虽多,但应该大多新募,缺少兵器。
于是笑道:“好,便依八大王。不过八大王得给张定国写一封信说明白,让他改回李姓。”
听到这话,张献忠疑心病发作,忍不住问:“是定国告诉你他原姓李的?”
刘升笑而不语。
这便让张献忠更起疑了。
他想起李定国本是读书人的孩子,十岁被他收养时已经识得很多字。
后来虽然随他转战数省,可只要有闲余时间,就会把搜集的书拿来读,在谷城时甚至也请了个先生教授儒学经典。
另外,还动不动就劝他少杀戮,善待百姓。
善待百姓也就算了。
这狗日的世道多少人都变成了妖魔,全部该杀!
他老张不卖力多杀点,怎么能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
随着李定国年岁越长,在杀人的问题上与他矛盾便越深。
想到这里,张献忠又忍不住想:这刘升是怎么知道我妻儿、军师都在襄阳城监狱中的?
难不成也是定国所讲?
疑心一起,再难扑灭。
张献忠反倒觉得,将李定国送给兴许是一件好事。
一则,李定国如今在军中隐隐有与孙可望争锋的意思。
李定国是优点颇多,但孙可望年长好几岁,早成为张献忠臂助,在军中人脉比李定国广,威望也比李定国高,不是李定国能与之争锋的。
二则,李定国既对他重杀伐之事有意见,一直留在身边,矛盾早晚会爆发,说不定会闹得父子反目。
三则,李定国若心里还有他这个养父,留在这刘升军中,兴许日后还能用得到。
想到这里,张献忠眼中刚浮现的阴寒和杀机又敛去,道:“回营后咱老张就会将书信和定国的妻儿、亲随都送去。
也希望刘大帅能守信,将一万石粮食、十万两银子、两千把兵器都尽快送到我营中!”
刘升一笑道,“八大王放心,我刘升向来守信!”
说完,两人各自抱拳离开。
刘升对与张献忠的这次会晤颇为满意,对最后的交易就更满意了。
他若只是强留下李定国,想要收李定国的心,怕是很难。
可如今张献忠将李定国卖了,还让其改回李姓,等于脱离养父子关系,想来李定国的心都不用他收,自然就归了崋部,归了他刘升。
这可比强人锁男,用起来放心得多。
回到襄阳城中,刘升将准备交易物资的事吩咐下去,便上了西城门楼,把交易的事如实跟李定国说了。
李定国听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父帅怎会卖···”
“卖”字刚说出口,李定国便泪水直流,说不下去了。
虽然理性上他能理解张献忠的选择,可感情上,张献忠此举却深深伤了他的心!
他十岁便跟着张献忠,陪着张献忠从初举事走到今日,已十年有余!
张献忠是否真把他当儿子看,他不知道;可他之前却是真把张献忠当父亲看的!
如今却被父亲卖给别人,他如何不心痛?!
刘升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道:“八大王也有他的难处···我这里也确实需要定国老弟帮手。
另外,此番并非生离死别,定国老弟今后说不定还有与八大王相见的机会,不必太过介怀。”
刘升这番劝慰并没有明显的效果,李定国依旧伤心难制。
直到张献忠派人送来他的妻儿和百余名亲随,以及一封亲笔信,他这才稍稍振作。
也不知张献忠是什么目的,这封信是没信封的。
信中内容也简单。
下面人转呈过来时,刘升也不避讳李定国,当面看了——这封信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