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听到秦可卿的追问,瞬间暴跳如雷,面目涨得通红:“我,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这是造谣诽谤!这是污蔑陷害!这是纯纯的踏马的扯淡!”
秦可卿见贾蓉这模样,顿时起了疑心,这个窝囊废不会真的……不应该,他没那个胆子,应该是有贼心没贼胆,毕竟尤大奶奶也才二十多岁,面容身材都极美。
哼,狗奴才说的果然没错,宁国府这些个男主子就没个靠谱的。
真恶心。
早知道死也不答应这门婚事。
秦可卿心里暗骂,却不得继续按照云秀生的教导给贾蓉加大剂量刺激:“你在这里骂有什么用?你敢在老太太面前骂?你敢在政大爷、赦大爷面前骂?你敢在王氏姑侄面前骂?”
贾蓉张张嘴,懦懦低头,面红耳赤满脸羞愧。
他不敢。
秦可卿穷追猛打:“你敢在赖大赖二这俩奴才面前骂?”
贾蓉更觉得羞愧,他依然不敢。
不但不敢骂赖大赖二这样的老资格总管,甚至不敢骂其他小管事甚至他爹手下的普通奴才。
秦可卿叹口气:“蓉哥儿,他们就是吃准了咱们府里没有个胆大的,才敢肆无忌惮地造谣,才敢毫不掩饰地吃咱们的绝户,也才要这么疯狂地造谣中伤我这个刚进门的少奶奶,因为我多多少少有点管家的本事而且不吃西府那一套,他们拿我没办法,于是打算借你的刀杀我,结果,你还真信了。”
贾蓉听到这里,豁然起身,去拉秦可卿的手掌:“好可儿,是我的错,我再不信他们的鬼话。”
秦可卿作生气状,躲开贾蓉的拉扯,愤愤道:“只是不信可远远不够,你得拿出宁国府当家人的魄力和手段,你得硬气起来,这样才能镇住那些宵小之辈。”
贾蓉懦懦问:“我,我怎么做?”
秦可卿深吸一口气:“把那些散布谣言的奴才们抓起来,严加拷问,问出主谋之后以家法处置。”
贾蓉却又怕了:“啊?这……”
秦可卿冷冷反问:“如果是珍老爷在,会怎么做?”
“会把那些乱嚼舌根的贱皮子统统打死。”
“那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想成为珍老爷那么霸气的男人吗?还是打算坐等人家吃绝户?”
贾蓉受到刺激,猛地起身,热血贲张地高喊:“我要像父亲一样霸气!”
“那就下令,连夜执行。”
“怎么执行?”
“让云秀生拿着你的令牌封了大大小小的院门,再把所有奴才喊到后院,男男女女分列两侧,让他们自个儿交代是谁传播和指使,找到真凶之后直接上门抓人,敢反抗,直接打死,打死那么三五个,以后谁还敢小觑你?”
贾蓉越想越激动,掏出令牌扔给云秀生:“去,带人封了前后大门并四角小门。”
云秀生憨憨拱手:“谨遵蓉大爷之命。”
贾蓉从蓉哥儿、蓉小爷升级成蓉大爷,顿觉浑身舒泰神清气爽,模仿贾珍模样摆摆手:“去去去。”
云秀生拿着贾蓉的令牌,召集家丁,不由分说锁了所有院门,每个门上还留人看守。
最后领着十个家丁,各持一根枣木棍进入后院。
到后院时,贾蓉和秦可卿已经把所有丫鬟婆子下人全部召集在一起,正声嘶力竭地喝问:“老实交代,是谁传的谣言?”
下人们低头不语,谁也不答。
这让贾蓉倍感尴尬。
这时,秦可卿淡淡开口:“蓉大爷即将袭爵,以后便是府里最尊贵的人,你们这么待他,是欺他年纪轻好欺负吗?以前珍大爷在时,蓉大爷不管事,懒得跟你们计较,可从今往后,你们的生死都在蓉大爷手中。”
给贾蓉解围,冲着云秀生道:“云管事,请家法。”
云秀生面无表情走出,故意加重脚步,不动声色地使出八极拳的跺脚劲,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众下人瞬间惊恐,慌乱后退几步,看到云秀生铁塔般的身材和比普通棍子更长更粗的枣木棍,更是心惊胆战心慌不已。
云秀生大踏步走到贾蓉面前,抓住红通通的枣木棍猛地扎进泥土中,朝贾蓉拱手,瓮声瓮气地喊道:“蓉大爷,家法在此,谁敢忤逆,家法伺候!”
贾蓉望着面前这根比他个头还高比他胳膊还粗的枣木棍,也暗暗心惊,却又觉得莫名畅快,再厉喝一声:“是谁造的谣,站出来,主动承认还可以从轻发落,若是被其他人指认出来,家法伺候!”
下人们发出轻微的骚乱,却依旧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承认。
秦可卿再次站出来,直接点名:“厨房的刘嫂子,你先来说。”
不等对方开口,便冷冷地堵住后路:“我点你名字,便是真切知道你曾传过那些谣言,你老实交代,我既往不咎,否则,别怪蓉小爷请家法。”
贾蓉立刻跟上,厉声喝道:“刘嫂子,说还是不说,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好个冥顽不灵的婆子,真当本大爷是好欺负的,云秀生,家法伺候!”
贾蓉飞快数完,兴奋地挥手,招呼云秀生出手。
云秀生抓起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