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此时,前往香波地群岛的军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略显懒散的声音。
“嗯?库赞么。”
站在船头的战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戴着太阳镜一副跟卡普般不怎么着调的男人慢慢向他走来。
就像他以及习惯了卡普的不着调一样战国对此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我们就算了。”
库赞指了指自己以及一旁倚靠在船帮上打着哈欠,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副摸鱼样子的黄猿波鲁萨利诺以及祗园在内的中将后看向了战国。
“为什么身为大将的你们也会一同出任务,无非只是一个海贼罢了,这甚至超过了屠魔令的规模。”
听到库赞的疑问,战国沉吟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你知道吗?”
“啊,听说还是个天龙人。”
库赞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问题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在玛丽乔亚所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
库赞疑惑的看了战国一眼。
战国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天龙人,或者说世界政府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武力。”
听到这句话库赞点了点头,他刚才一直关注着直播,虽然有些震惊但五老星那一伙老东西无疑有着比肩大将的实力。
战国没有关注库赞的样子,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再强的武力也会有衰败的一刻,再强的人也会有逝去的一天,就好像罗杰,就好像···”
说到这里战国顿了顿然后用沉重的语气继续道:“但是思想是杀不死的。”
库赞伸出手挠了挠头,纠结了一番后继续开口道:“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参与这次的任务。”
库赞不是白痴,明哥的所作所为代表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但以他的政治智慧显然不可能直接了当的问战国他们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只能旁敲侧击的询问。
显然,战国也终于明白了库赞的问题。
天龙人的恶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可自诩正义的海军偏偏站在他们一方,这让他们身后飞扬的正义都显得扭曲起来。
战国苦笑一声盯着波澜的海面幽幽道:“他的行为太激进了,改革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真的被他调动成功整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
说着,战国转身看向了库赞的眼睛。
“我明白你在顾虑些什么,但比起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万劫不复我们只能如此下去,哪怕我们背负着的是难以洗脱的罪孽。”
看着战国那双认真的眸子,库赞默默地垂下了头颅,“我明白了。”
战国伸出手鼓励般的拍了拍库赞的肩膀,随后转过身看向了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如果多弗朗明哥站在这里听到战国的话肯定嗤之以鼻。
诚然战国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改革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
但已经过去了八百年,哪怕最初的几百年天龙人尚且顾忌脸面,可之后的几百年呢。
改革就算是个瘸子爬也爬到终点了吧,可这个世界却一如既往的糟糕,战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在海军以及其余势力驶向香波地的时候,圣地玛丽乔亚的战斗已经陷入了尾声。
如果一个庇特圣明哥尚且可以应对的话,当其余几名五老星也不再保留对他出手后战斗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呼~如你这般执拗的小鬼已经许久都没有遇见了。”
庇特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在那里有一道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其余几名五老星也不遑多让,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几道伤痕。
不过随着他们身上的烟云翻卷,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正在愈合,在庇特圣走到躺在地上的多弗朗明哥身前时伤口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明哥的模样颇为凄惨。
不光身上的黑色休闲西服破碎的如同乞丐一般,甚至脸上戴着的那副仿佛永远都不会破损的墨镜也破败不堪从碎裂的镜片之中露出了半边靛蓝。
“天夜叉!你难道只有这种程度吗!站起来啊!”
泰格看着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明哥大声呼喊了起来。
他试图去帮助明哥,但是在碰触到鸟笼的瞬间手指就差点被割裂成数段,只能站在鸟笼之中无能咆哮着。
鸟笼的奴隶们更加不堪,他们才找回了自己,才刚刚享受到自由的气息,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好像又拽住了他们准备翱翔的翅膀。
“该死的!快站起来啊!”
泰格疯狂的大喊着,不光是他,在他不知晓的世界各个角落同样在那里期许着明哥站起身来。
此前明哥的所作所为无疑是为身处黑暗中的人们竖起了一盏明灯,虽然明哥的本意并非如此但他所象征的希望已经印在了他们心里。
可现在这盏明灯显然要熄灭了,这让那些刚刚看到希望的人们又被无尽的绝望所吞没。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个中苦楚只有那些深陷泥潭里的人才清楚。
他们迫切的希望明哥站起来,可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