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李承乾以为襄州士族叛乱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毕竟有柳知人在,时间他可以控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士族还在准备阶段,那些小地主,也就是家里小有土地富农阶级联合在一起,直接冲击襄州各县衙门。
连襄州刺史府也在这些富农的目标之中,面对这些富农带着佃户冲击衙门,苏均不管不顾,直接将所有人抓起来,为首者斩首示众。
而这一行为让柳知人看到了机会,他暗中把襄州各大地主和士族聚在一起。
“诸位也看到苏均对于变法的态度,此次不仅杀了那些百姓,还将他们家中的土地全部收回去。
吾等若再不联合起来,等待我们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交出土地保住性命,要么被他各个击破,然后身死族灭。
不管你们有何想法,柳氏万万不会让苏均奸计得逞!”
“柳大郎,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该怎么反抗?总不能起兵造反吧!”
“就是!只有襄州一地,哪怕我们打下襄州,等朝廷大军一来,我们也只能等死。”
“柳大郎,你有什么办法就直接说!”
“你们也别逼迫柳大郎了,依我看还是联合所有粮商,直接关闭粮铺,百姓没米可吃,看他怎么变法!”
“好主意!只要那些庶民没有米可吃,他们便会造反,到那时候朝廷就不得不放弃变法。
哪怕朝廷大军压境,也没有理由对我们出手,毕竟不是我们造反!”
“没错,就这么做!”
“呵呵!”
柳知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
“你们以为苏均是谁?那是南昌公主的嫡长子,是陛下的外甥,他会接受你们的威胁。
信不信你们早上关闭粮铺,下午他就带着兵把你们全砍了?”
“那你说怎么办?把我们聚集过来,总不能老说那些废话!”
柳知人嘴角微微上扬:“诸位,陛下可没有下诏要在襄州实行变法,也没说要将土地全部收回去。
你我只需杀了苏均,而后跟陛下说,苏均矫诏即可。”
“对哦!陛下没有下诏!”
所有人眼神一亮:“只要陛下没有下诏,我们就是反对变法,那也是拨乱反正。
柳大郎,我这就回去集结仆从!”
“我也回去!我们这些人联合在一起,打下襄州根本不在话下。”
“不急!”
柳知人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看向坐在旁边的张淮:
“张兄,此举乃是惩奸除恶,苏均此撩不顾民生,不忠陛下,吾等身为大唐子民,自该为国除去这個奸贼。
太子殿下曾说过,身为大唐子民,可以不忠于皇帝,但是一定要忠于国、忠于民。
如今苏均倒行逆施,致使民不聊生,这正是吾等为国为民出力之时!”
“呵呵呵……”
张淮轻笑出声,这笑声嘲讽意味十足:
“难为柳兄能够想到这理由,明日柳兄自去甲字里,希望柳兄不会让诸君失望!”
“多谢张兄!”
柳知人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咒骂不已,真是阴险小人,什么也没说还半途离开,以后朝廷就是想治罪也没有证据。
‘呵呵!你能逃得过去我就不姓柳,等我举着张氏名号,你就明白什么叫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为防夜长梦多,柳知人当夜就和这些人确定了计划和起事时间。
七日后,柳知人带着各个士族、地主送过来的佃户、仆从正式起兵。
而襄州七县也在同一时间攻打县城,霎时间襄州全境陷入战乱之中。
在苏均的配合下,柳知人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便攻下襄州城。
此时襄州城街道上到处都是摊贩所留下的物资,果菜、粮食、布匹散乱一地。
柳知人带着上万人佃户大军正快步跑向刺史府,刚来到刺史府门口,五百多甲士早已严阵以待。
望着个个煞气十足,装备精良的甲士,那些佃户脸上露出慌乱之色,他们只是种地的农民,没有多少人真正上过战场。
而这些甲士都是从东宫六率卫调过来的,每个都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精兵。
苏均站在六率卫身后,眼神不善盯着柳知人:
“柳知人,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知不知道大唐怎么来的?知不知道晋王因何获罪?
陛下在位你还敢造反,找死都没这么找的。
我这里有根绳子,你要不要试试上吊,这样起码不会受太多苦。”
柳知人面露嘲讽之色:“谁说我要造反的?我只是替陛下和太子清理你这个奸佞之臣。
太子殿下在邸报上说了,任何人敢对百姓收取苛捐杂税,都有资格将此人打残然后送到长安。”
“没错!我们这些田舍汉就是柳大郎的人证!”
“打死贪官污吏!”
“打死贪官污吏!”
“……”
看着百姓茫然的眼神,苏均暗暗摇头,难怪太子殿下要让所有人读书。
‘罢了!变法无有不流血牺牲者!’
想到此,苏均目光渐渐变得坚定,右手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