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抹了把额头冷汗:“已故象州刺史韦廷,给事中萧钺等等!”
“你说谁?”
李泰惊叫出声:“萧钺?萧尚书幼子也参与其中?”
“是!殿下,除了魏王府,三省七部、皇亲国戚、牵连甚广。
他们知道我是魏王府长史,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
李泰气的破口大骂:“我的态度就是把你们全砍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在阿耶让我接手山南道时候就该说,现在说有什么用?
别人都把所有事公之于众了,你让我想办法?有什么办法?等死吧你们!”
“殿下,我们以为山南道那些官员不会说,哪知他们什么都说出来,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
“他们跟大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为什么觉得他们不会说,就靠威胁他们家人吗?
你们能想到大哥想不到吗?觉得大哥是傻子?”
李泰满脸烦躁:“现在你叫我怎么办?这次彻查不仅仅有大理寺和长孙无忌,还有卢国公。
程知节是什么人?他只听阿耶的话,想让他网开一面,痴人说梦。
只要你们能说服卢国公,长孙无忌那边我替你去说,你们有把握吗?”
杜楚客耷拉个脑袋:“已经派人过去,直接被打出来,连清河崔氏的人也见不到卢国公。
要不殿下去跟程处亮说说,让公主帮忙劝劝卢国公!”
“臭不要脸!”
李泰冷声呵斥:“那是我妹妹,不是我们夺嫡的工具,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无义。
城阳那边也一样,不许去找,听明白了吗!”
“是!臣不敢!”
说到这,杜楚客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得抬起头:
“说起城阳公主,有件事得跟殿下说,杜荷昨日回长安了,还带了好多人,现在这些人都在东宫。”
“早不说!”
李泰想也没想站起身:“你先回去告诉他们,孙公那边不用担心,让他们自己去找长孙无忌帮忙。
至于卢国公,我会让大哥出手帮忙,不过这需要代价,让他们做好准备。”
“太子?这不是太子惹出的事吗?”
“他没想把事搞大,只想救山南罪官,按我说的做。”
“是!”
李泰揉了揉太阳穴,山南道那边刚开始,朝中又出事,他怎么也没想到连魏王府的人也牵扯进去。
山南道官员死不死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只需要山南道官位。
现在东宫又出现那么多读书人,他觉得这些人肯定是原先山南道宣承司的人。
不管是为了魏王府的人,还是为了试探,他都得去一趟东宫。
令李泰意外得是,在他到东宫的时候,看到苏勖、褚遂良、王敬直跟着李承乾,在对一批读书人训话。
看了眼头顶上的斧人馆,李泰喃喃自语:
“什么意思?教姑丈他们怎么用斧头砍人吗?”
“魏王殿下,太子就里面!”
李泰望着屋内人群,语气中满是疑惑:
“王七,大哥这是在干什么?”
“讲人性,小人也听不懂,殿下要直接去问太子?”
李泰微微点头,随后走进斧人馆大厅。
刚走进去,便听到李承乾充满悲伤的声音:
“圣如尧、舜,然尧、舜之上,善无尽;恶如桀、纣,然桀、纣之下,恶无尽。使桀、纣未死,恶宁止此乎?使善有尽时,文王何以‘望道而未之见’?
所以,一个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吃人肉、残害自家婴孩等等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诸位要做的是实事求是,听到、看到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也不要下意识认为不可能。
哪怕有人说他可以上天入地,你们也要给人证明自己的机会,而不是直接否定。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不要固化自己的心,要把自己的心放到无何有之乡,让心逍遥自在。”
“敢问太子殿下,如何让自己的心逍遥?”
“不知!因为我还未达到逍遥之境,只能告知你们,我现在所能做到的。
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陷入到过去,只会想办法解决。
而想要做到这,只需要给自己立個远大的志向,以及在心中时刻注意,不要批判他人,不要评论对错、善恶。
我做到这种情况用了五年,至于你们能用多久,就看诸位够不够勤奋,有没有时刻监督自己。”
“若无善恶、对错,一切只讲利益,如何教化百姓?
人和飞禽走兽最大的区别便是人有仁义善恶,飞禽走兽没有。”
“百姓讲善恶,官员不能讲善恶,因为官员一旦讲善恶,很容易因为善行而破坏律法。
一生为善的人如今犯了杀人之罪,你要怎么做出处罚?
一生为恶的人,如今救了一城百姓,你又要如何奖赏?”
“善者恶行自然罚恶,恶者善行自是奖善!”
“如此一来善者不再为善,恶者继续为恶!”
“反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