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泰清理山南道官场之时,药王孙思邈和玄奘法师一如既往的义诊与开设无遮大会。
与往日不同的是,孙思邈开始着重看孩童疾病,而玄奘法师也开始讲述孩童的重要性。
荆州归德坊一座医馆内,孙思邈脸色凝重把着脉,在其面前是一名年轻妇人抱着孩童。
“药王,我家大郎这是怎么了?”
“唉!”
孙思邈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孩童,长叹一声:
“贫道无能为力,此乃娘胎中所带出的疾病。
如今,我也只能开个方子护其性命,至于开口说话,请恕贫道无能。”
“怎、怎么会这样?”
妇人哽咽出声:“药王,你再看看,我三个孩子就剩下这么個,求你再看看。”
“若贫道没猜错,你家郎君与你处于三代五服之内,他不是你表兄弟便是你的族兄弟!”
“是是是!家父与婆母是嫡亲兄妹。”
“三代血亲生下孩子,很容易出现痴傻、残疾、体弱等等毛病。
贫道也曾钻研过一段时间,却发现大多都无药可治,能做的最多只是护其性命。
你家孩子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只是不能说话,其他与常人无异。”
妇人张了张嘴,眼中满是泪花:
“为什么!为什么表兄妹生下的孩子会出现这情况!”
“这得去问道祖,贫道才疏学浅,这药方你拿走,只要按方服用,你儿子很快便会醒来。”
妇人接过药方,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多谢药王。”
等妇人走后,在场百姓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为何我家孩子很正常?”
“正常吗?你家老大不到两岁便夭折了,你都忘了!”
“不对啊!那些官员不都是娶自己表妹吗?他们总不可不知道这事。”
“他们有钱有势,可以纳妾收通房,表妹生的孩子不行,还有别人。”
“就是,孙药王说的话还能不信,我看那些人就是看重权势,才娶自己的表妹。”
“屁!长乐公主不也嫁给自己的表兄?他们怎么没事?陛下也为了权势?”
“说的没错,陛下肯定是为了长乐公主好,赵国公可是长乐公主的舅舅。”
“……”
若只是这一个例子,这一天,荆州还不会议论纷纷,然而随着玄奘开设的无遮大会渐进尾声。
整个荆州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专门去调查,就想看看是真是假。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舆论开始向荆州之外扩散,山南道各地到处充斥着近亲结婚的声音。
这个有心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承庆,用的理由还是让新的宣承司官吏尽快上手。
山南的舆论李泰也知道,但他不太在乎,不就是近亲成婚的危害,他又没有娶自己表妹。
他也想过会不会李承乾有什么阴谋,然而一则消息让他不得不先忽略这件事。
两仪殿上,大理寺卿孙伏伽摸了摸袖子,眼里满是纠结。
袖子中的纸张是山南道诸刺史的罪证,审判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他跟萧屿一向交好,也算是李泰的人,在萧屿的示意下,他才会短短数天内就审完全部。
然而,这里面牵扯到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他不敢告诉李世民。
若是不说,李泰又无法名正言顺安排官员进入山南道。
暗中瞥了眼李承乾,孙伏伽暗暗苦笑一声:
‘太子真是一点活路也不给,不说,山南道那边继续拖下去早晚要出事。
说,这么多官员被牵扯进去,还不知太子会做出什么事。’
仿佛知道孙伏伽的想法,李承乾笑着开口:
“孙公,看你这满脸纠结的神情,是有什么难事?
如今诸位事情都已经解决,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就说给诸位听听。”
李世民也非常好奇,从他得到消息,孙伏伽昨日已经审完山南道罪官,避免夜长梦多,这时候应该将卷宗递上来。
“孙卿,山南道的罪官审问好了吗?”
孙伏伽慢慢起身,看了眼萧屿所在方向,见其轻轻点头,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启禀陛下,山南道诸刺史对隐瞒土地和人口以及众罪行供认不讳。
这是他们的罪状,里面所记载之事都有人证物证。”
“呈上来!”
看到这一幕,长孙无忌默默垂下头,让人看不出表情。
而李承乾则似笑非笑看着李泰,眼神中满是嘲讽!
李泰狠狠瞪了眼李承乾,随后偏过头不再看他。
“砰!”
李世民看完罪状后,重重拍了下桌面,眼神死死盯着李承乾:
“太子,你还不准备结束是吗?”
李承乾瞪大双眼,满脸无辜:
“阿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些罪官什么都说出来,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阿耶,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李承乾大声叫屈:“隐瞒土地和占据人口是死罪,别说他们不是儿子的人,哪怕是儿子的人,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