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王七忍不住低声劝谏:
“太子殿下,毕竟是驸马,这么做好吗?”
“我做什么了?”
“你刚刚不是打他了?”
“他不也谢我打他?他还说要为我当牛做马,你刚刚没听到?”
王七有些一言难尽,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只能闭上嘴不再言语。
不止东宫之人一言难尽,连房玄龄也是一言难尽看着房俊,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太子殿下没说错,我确实可以看穿人心,这也是修行的结果。
区别在于是修道、修佛还是修儒,既然你也想要这本领,那就自己选一条路修行。”
“真的可以!”
房俊激动的跳起来:“真能御风飞行?那也太厉害了!”
“那是看资质的,我修了这么多年,你见过我飞吗?”
“那不一样,我从小聪明,肯定比你厉害!”
房玄龄有点想戳破谎言的冲动,可一想到房俊那脾气,他觉得这种事瞒一辈子比较好:
“有没有资质我说了不算,你说也不算,只有佛祖说了才算。
真有灵童降世,你才有可能修成,那也只是可能而已。”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阿娘和公主。”
“去吧!要虔心祈祷,不可敷衍了事。”
“当然!”
话音未落,房俊一溜烟跑了!
房玄龄重新坐回书桌前,脸上浮现沉思之色:
‘魏王被揍,主动出声保护太子,如今二郎被揍,太子殿下又有什么目的?
内得于己、外得于人!太子真是把为政以德当做为人准则。
二郎太贱,被打了还要谢别人。
不对,我不也得谢谢太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房玄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将目光重新放在书上。
李承乾所做所为完全是因利而行,他所做的一切率先考虑的都是利弊得失。
他也没有骗房俊,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个地方,确实是修行法门,长时间累积下来能不能看穿他人心思不知道,却能让人更加平和。
他想要拿到话语权,必须要把褚遂良赶出长安,还需要他到处旅游,只有如此,李治才能利用到褚遂良,李治才会想起他挨揍那晚说的话。
李泰已经对褚遂良下手,他也该准备下一步计划。
为了计划顺利执行,李承乾再次叫来了杜荷,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嘴巴却是紧得很。
清风亭内,李承乾手持钓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湖面。
半刻钟后,李承乾气急败坏甩下鱼竿:
“哪个王八蛋把湖里的鱼都吃光了,来人,再去买些鱼填到湖里。”
“太子,昨天刚买的鱼!”
“嗯?”
李承乾眼神不善看向王七:“你什么意思?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小人记错,这昨天那批都送到厨房了,明日小人再叫人送批鱼进来。”
“孺子可教也!我看好你,好好做,迎娶崔氏女不是梦!”
王七低着头撇了撇嘴:“太子殿下,你就别耍人玩,我是内侍。”
“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多少世家大族子弟三十岁还不娶妻,不就是为了找崔氏女。”
“太子殿下,你说同为士族,为何崔氏女就那么难娶,天下男子都想着娶崔氏女?”
“崔家门风!”
李承乾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盖因家族兴衰虽赖先人绪业,而持家延庆实由子孙作为,这是所有士族的共识。
对于家中子弟的教导异常严苛,哪怕是女儿也一样,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家族中出现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所有辱没门风的事都不允许做,可以平庸,不能无礼;可以逐利,不能无礼;可以不通诗书,不能无礼。
而其中,崔氏门风最严,加之崔氏累代官宦,在朝中还有人脉。
娶了崔氏女不仅能得到一个贤内助,还能得到官场助力,加上崔氏女不易求取,这才造成了天下男子以娶崔氏女为荣。”
“可惜士族只找士族,那些寒门读书人注定没有希望。
寒门中也有不少大才,就像褚遂良大夫,为何五姓七望就看不上呢?”
“他们连李家都看不上,更何况别人。”
李承乾喝了口茶,淡淡开口解释:
“以山东士族为例,何为山东士族?居住在黄河以北那里的士族,其中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被称之为五姓七望。
为了家族传承,他们注重门风,以礼教导族中子弟。
在他们看来,所有没有用礼教导家中子弟的,都没有资格成为联姻对象。
这礼不是说礼仪,而是礼的精神内核,也就是仁义,所以他们重义轻利,注重孝道。
而寒门子弟通常钱财这关先过不了,虽也有一些寒门子弟重义轻利,可那也只是小部分,士族与其去赌人心,还不如找同为士族的青年才俊。”
王七恍然大悟:“所以,士族不是看不起寒门子弟与黎庶。”
“看不起?”
李承乾嗤笑出声:“人家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