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下人马上就被抬了出去,两位新家丁重新站在宴会大厅大门的两侧,丫鬟们收拾了地上的污渍。
现场已经焕然一新,高彬劝诫着众多丫鬟,“你们以后做事一定不能毛躁,伤着自己怎么办?快去请医生,务必要将二人治好!”
说罢,高彬向杨聪作了个揖,“杨郡公,让你见笑了,请进!”
在高彬的引领下,杨聪一行四人在宴会厅坐下,开始品茶。
“哇,这可是最上等的锦瑟红茶!”杨聪一口便品出茶叶的种类,毕竟是自己的产业。
这款红茶,在市面上都是天价,高贤忠仅仅是一个村官,无生意,无官职,究竟是何等能力,让他过上如此奢侈的生活?
“高村正怎么不见过来?”宴会厅最东方那个硕大的坐垫上并未有人。
“家父正在处置一些事宜,稍后便来,请杨郡公喝茶。”高彬依旧表露出那副充满仁义的外表,令杨聪非常不爽。
既然高贤忠迟迟不来,杨聪干脆和高彬聊了起来,“高彬,本公子初到贵村,发现贵村的村民都在为村正种田,大隋采用均田制,难道你们高家私占民田?”
杨聪狐假虎威道:“现在主休养生息,据说当今陛下最讨厌的便是欺诈百姓之徒,若是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高彬也是颇有大将之风,不卑不亢道:“杨郡公所言差矣!虽然我承认,灞上村的土地大多都是我们高家的,但我们遵纪守法,这都是村民自愿卖给我们的!”
高彬一言,就像在杨聪头上狠狠敲了一棒槌,“呵呵,不可能,田地是村民的根本,卖给你,他们傻吗?”
“杨郡公有所不知,十几年前,天常有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那是民不聊生!”
“虽然地里啥都没,但是朝廷的粮赋一文都也不能少,那个时候,饿死的满大街都是!”1
“我祖辈仁慈,主动拿出积蓄,为各位困难的村民交上粮赋,并且给他们粮食渡过难关!”
“村民们感动莫言,便将自己的土地主动卖给我们高家,当然村民不能没有地劳作,我们高家一切从百姓出发,将土地全部租给大家,适当收些租子!”
说着说着,高彬开始手舞足蹈,对自己家做的这一切是发自内心敬佩。
杨聪是嗤之以鼻,这灞上高家,简直就是不要脸,这是典型的既想做表子还要立牌坊!
利用天灾人祸,利用朝廷收粮食税的漏洞,让广大村民将自己分配的土地抵押给高家,然后再将土地租给村民劳作,这尼玛就是封建地主的雏形,妥妥的吸血鬼!
整个灞上村几千口人喂一个高家,怪不得高贤忠会过着如此奢靡的生活!
而且,这个高贤忠的野心已经不仅仅在一个灞上村,早已伸向白鹿原,甚至瞅上了灞下村。
杨聪泯了一口茶,“令尊面子够大,不知是那尊佛隐居于此,还需我等这若干时间!”
徐世绩在一旁也是忍不了,“我家公子,见他老丈人忠孝王伍建章都不需要等!这个高贤忠可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程咬金已经将宴会厅桌案上的小菜,水果全部吃完,“嗝,聪哥,没必要和他墨迹,他们打伤咱们村子三条好汉,老程打伤他们三十个,就扯平如何?”
就在所有干部即将掀桌子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沙哑的男声,“杨郡公,老夫刚刚处理了一个不懂事的东西,耽误了些许时间,还请杨郡公消气了!”
说话之人,一身锦衣,气度不凡,年龄与自己的便宜老爹无异。
高贤忠坐到了主人的坐榻上,轻轻喝了一口茶。
四名家丁,从宴会厅旁的通道上,正拖着一个全身被打的不像人样的老汉离去。
此时的杨聪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这老汉就是之前,我在村口打听消息的那个老人家!
这老人家刚才还在村口,为自己讲了一些风土人情,转过头来,便遭到高贤忠的毒打。
明眼人就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高贤忠是故意让自己看看这个老人的下场,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个老人家,年级比高村正还要年长,究竟犯了什么错,受此毒打?”杨聪的牙齿都已经咯咯作响。
“他啊,犯了我灞上村的大忌,向陌生人泄露本村信息,我只是教训教训他而已,难道杨郡公认识他?”高贤忠轻描淡写道。
“你管这叫教训?这般血肉模糊,恐怕送到官府都不会受此大刑!”杨聪决定步入正题,“难道你灞上村殴打我灞下的村民,也是教训?”
高贤忠也不甘示弱,冷冷反驳道:“老夫已经多次说明,白鹿原从此是我灞上的领地,可你的村民就是不听!”
啪!杨聪狠狠拍向桌子,“放肆,你说白鹿原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王法吗?”
高贤忠依旧拥有着那种莫名的自信,继续冷笑道:“杨郡公,你安排白衣刺客,抢走我的女人,难道你也是王法?”
“你对老夫不敬在先,老夫要求你还给我那女人,再割你一块白鹿原,不为过吧!哈哈哈”
此时的杨聪已是杀意十足,几乎就要捏碎手中酒色财气扇,狠狠说道:“不要教我杨聪做事,你只是在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