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隋文帝杨坚的怒火,杨聪却并没有胆怯,“在臣眼里,陛下是制定规则之人!”
杨坚依旧煞气十足,“你打破了朕的规则,朕是不是应该杀你?”
皇帝竟然透漏了杀心,杨聪开始绝地求生,“可臣以为,陛下不应该只做制定规则之人,也要做改变规则之人!”
杨聪的这番话,却更加刺激了杨坚,“大胆!你的意思岂不是让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熄怒,改变规则并不是打破规则!”
杨聪缓和一下情绪,继续说道,“陛下宣臣至此,是因为臣的盐铺改变了规则,为大兴城的市民按照人头比例低价限售盐!”
“依臣所见,户部监管盐税的三司为月收盐税,臣这限定售盐才刚刚三日,为何陛下会认为臣改变了规则?改变规则的标准又是为何?”
“标准就是,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整个盐市,降低整个大兴城盐税的收入!国库空虚则国力衰弱,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杨坚继续得理不饶人道。
“总而言之,标准就是看税收的多少?”杨聪反问道。
杨坚坐下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情绪,“你说的倒是也没错!”
“陛下,若我说,陛下改变规则后,会大额增加税收,你是否还会认为杨聪有过错?”杨聪直接开门见山放了大招。
这大招也直接命中隋文帝的内心,皇帝略微颤抖道:“你说的什么?大额增加税收?朕没有听错吧?”
杨聪淡淡一笑,“陛下没有听错,小子只是三日便宜卖盐,百姓尝到了甜头,恢复原价后,下次买盐还会优先到我的店铺,只不过是促销的手段,对盐税的变化几乎可有可无!”
皇帝现在根本听不下去这些,一心只想知道大额增收的手段。
“这些朕都知道,朕叫你来就是想教训你,以后不要轻易以一己之力改变规则!”
明显皇帝又一次在杨聪的面前服软,竟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子,你刚才说的增税,究竟是为何?”
杨聪做最后的试探,“陛下,想要增收,就要改变规则,你可考虑清楚?”
皇帝毅然决然道:“只要不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改变规则又何妨?”
杨坚这番话还是让杨聪很感动,隋文帝是个在乎百姓,重视百姓的好皇帝,这点无可厚非。
“陛下创建大隋之初,为了百姓休养生息,取消了商贾税,现在天下富庶,规则可以改变了!”杨聪行礼道。
“恢复商税?”隋文帝陷入了沉思。
他何尝没想过恢复商税,现在是天平盛世,可以说,几千年来没有一个朝代的富庶能超过开皇之治!
但是,恢复商税,相当于自己推翻自己的政策,君无戏言啊。
其次,一旦恢复商税,商人的地位大幅增长,现在由门阀大家掌控商贾的时代可能就会被改变,一旦富甲一方之人获得了地位,会是什么后果,杨坚并没有想过。
杨聪看出皇帝的犹豫,再次引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作为大隋的子民,赚那么多银子心里也想为大隋出一分力,相信有此心意的大商贾成群结队!”
“实施一个政策改变,有时候并不需要大刀阔斧,臣建议从大兴城开始施行收税,获得一定效果后,扩展至洛阳,江南,直至全国!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大兴城内,所有的商贾全部聚集在白虎大街以及朱雀大街!臣以朱雀大街之雇主,愿意首当其冲,抽出产业收入半成,作为商业税,交与国库,臣算过,大概三万两!”
隋文帝心中一惊,杨聪这小子抽出半成便是三万两,几乎与整个大兴城的盐税持平,若是商贾税能得到天下商人的赞同,今后大隋会再次腾飞。
杨坚强忍着情绪,只要有这些增收,不出三年,东击高句骊、东突厥,西击西突厥、吐蕃那是易如反掌。
重收商贾税必须从大兴城做起,从大兴城的大财阀做起,杨聪恰恰可以做这个发起人。
“杨聪小子,是朕错怪你了,你有此心意,朕很欣慰,你和你的父亲杨素以及岳父伍建章都是国之重臣,说吧,你想让朕怎么赏你,你如此年轻便是郡公,若能立下军功,朕封你个国公也无妨!”
杨聪心中一愣,哼!谁敢跟你要国公,皇帝本就怕商人翻身,我做个小郡公扮猪吃虎那是最稳妥的。
杨聪打躬作揖道:“陛下,杨聪不要什么职位,杨聪对大隋的心意是放在心里,不需要百姓拥护!”
杨聪表明心意,隋文帝心里也是踏实的很,这小子,不想当官,只想做个败家子吃喝玩乐,可真是个良才。
对于一个商人,将百分之五的收入缴税,看起来亏得很,对于杨聪可是大赚。
朱雀大街最大的优势便是联营模式,不收取房租,所有的商铺和杨聪共享收益,所以朱雀大街的商贩个个其乐融融。
白虎大街可是实打实收房租的,而且那些和太子及三贤王关系比较近的商人,杨聪都与他们划清了关系。
现在白虎大街的人流基本被朱雀大街吸走,本就惨不忍睹。
一旦商贾税开缴,相信对白虎大街的所有商铺都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