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
宴席顿时一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洪尘的回应。
就连那盘踞在皇宫上空的气运金龙，此刻也将硕大的脑袋穿过殿顶探了下来，两条龙须盈盈飞扬，一双黄金龙瞳中满是期盼。
得失之道，亦属阴阳，是天地至理。
洪尘若应下大明国师的身份位格，就势必要与大明的气运金龙有所勾连。
他因大明而享受的尊荣、待遇和气运，都需要通过他自身拥有或为大明创造的东西去偿还。
如果他应承之后什么都不做，那气运金龙就能从他身上汲取龙气来蕴养自身。
足足四道龙气，气运金龙都快馋得流口水。
如果他应承之后用做事的方法来抵消龙气消耗，那气运金龙也根本不亏，因为能够抵消国师尊位的事情，办成之后也必然能够提振整个大明的气运。
面对着殿中或好奇或希冀的目光，洪尘并未思索太久。
“我修的是道家功法，行的是自在之路。陛下以国师之位待我，我自然十分荣幸。然而，我若被冠以国师之名，又怎好意思安于享乐？但如此一来又与我道相背。”洪尘提起酒杯遥遥一敬，“有负陛下好意，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仰头一饮而尽，算是揭过了这一话题。
头顶的气运金龙满眼遗憾。
朱厚照虽然失望，但也无法强求，只能陪了一杯。
放下白玉杯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看了曹正淳一眼。
曹正淳得了眼神，当即笑呵呵地说：“洪先生乃世间自在人，这一点恐怕那些出家人也多有不如。不过，洪先生却不避世，也从不为旁人目光所累。大隋之事，在下也有所耳闻，那乱世江山若定，先生当居首功！”
“不错！”朱厚照立即接话，跟着道：“先生所为看似随心随性，实则也是为天下百姓考量，却又偏不居功，着实令朕钦佩。”
当一群人全都在夸你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
洪尘勾起嘴角，道：“我若说我所做仅是为了自己，恐怕你们也不信。不过要说为百姓考虑，那我还真的想过。”
若是他没有想过，那李世民现在连骨头都该凉了。
听得此言，朱厚照眼底闪过喜意，再次目光示意。
不多时，殿中宫女全部屏退。
朱厚照起身来到洪尘桌前，正色道：“先生，而今大明山江不稳，百姓苦难当头，不知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此事若成，朕定当不吝回报！”
一个时辰后。
马车驶出皇宫，径直来到某座大宅。
入内，曹正淳躬身拜道：“多谢先生相助！”
洪尘往椅子上一坐，摇头道：“无妨，我本就是为了朱无视来的，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好，在下愿为先生前驱。”
“算了吧，你可不是朱无视的对手。”
护龙山庄。
朱无视听闻上官海棠汇报之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让她去安排晚宴，可一转头他就通过机关密道前往地下。
他静静地注视着金灿灿的龙椅，明黄色的龙袍。
明明始终近在咫尺，但此刻却又偏让他感觉离自己很远。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朱无视都没有挪动脚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些什么。
黄昏时分。
护龙山庄敞开大门。
铁胆神侯朱无视率领麾下四大密探一同站在门口迎接贵客。
从迎客到落座，礼数都极为周到。
但朱无视转头便让四大密探全部退下，接着，他又全然忽略了陪同洪尘一起到来的老对手曹正淳，面对洪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朱无视自知罪孽深重，难以饶恕，今日我愿自首，过去诸事不敢隐瞒，如何处置也仅凭前辈一言而决。”
这一刻，曹正淳的震惊根本难以言喻。
洪尘也忍不住眉头一挑，低头审视着这位差点颠覆大明的铁胆神侯。
少顷。
“向死而生，想法不错。”
朱无视伏地不起，只道：“前辈英名，但我不敢为自己求生，只望前辈能救一人。”
“我知道。”洪尘点了点头，“其实我很好奇，你都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偏偏要因为一个女人而不断给自己留下后患？以你的头脑，应该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朱无视沉默良久，最终只轻声说：“可我一开始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她啊。”
“就算她活了，你到时候应该也已经死了，这样还有意义吗？”
“她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意义！”
洪尘沉默了。
在某种意义上，朱无视也算得上是初心不改了。
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属实不易。
可以看不起朱无视的为人，但这并不影响那份爱情的真挚。
即便它真挚得有些畸形。
于是，洪尘也不再询问，转而朝曹正淳伸手。
曹正淳立时便将自己早前拿到的天香豆蔻交了出来，并且他看朱无视的目光似乎也有了些许变化。
“最后一颗天香豆蔻在云萝君主的人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