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大理国的皇帝和镇南王都没死,要不然我们恐怕要麻烦了。”阿碧忽然又感叹地开口。
洪尘眼都不睁一下,只道:“死了也没事。”
如果段正淳真的死了,那就把王语嫣是他女儿的事实掩盖下来就好了,李青萝肯定会很听话的。
段正明死了,那段誉直接上位,任务也直接完成,还是好事。
至于大理国的仇恨……
啥也不是。
阿碧无奈,她现在也知道自家公子胆子是真的大,凡事敢说就一定敢做,别人思虑再三踌躇不前的,他兴许想都不想就直接出手了。
不过有这样一位公子,真是让人十分有安全感呢。
她偷偷看了眼洪尘,洪尘却感知敏锐地向她投来目光。
视线相交,阿碧立时回头,嘴上连忙转移话题道:“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都是江湖中极其罕见的绝学,这般交易,大概也只有公子舍得。而且您还传给了我和语嫣姐姐……”
阿碧由心感慨。
江湖上的武功绝学大多被藏得极深,别说拿出来跟人交易,有时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肯透露半分,但她和王语嫣却早就被传授了,而且还得到了毫不藏私的指点。
车厢内。
王语嫣横剑在膝,两手指尖轻抚剑身,她安静地听着车厢外的对话,脸上自然而然地浮起纯真的笑容。
木婉清没有再戴上她的面纱,此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地打量着王语嫣,越是细看,她越是觉着有些气馁。
单论容貌而言,她确实较王语嫣稍弱一筹。
她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王语嫣很快有所察觉。
“木姑娘?”
“啊!怎么了?”
王语嫣失笑,轻声道:“你一直在看我。”
木婉清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旋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王姑娘很漂亮,我……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
来自同性的赞美很多时候较之异性的追捧更加令人信服。
王语嫣倏地双颊染红,羞赧地偏过头去,“木姑娘过誉了,你也很好看的。”
车厢行进中吱呀呀地轻晃,光线透过摆动的窗帘打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宛如正在莹莹发光的面部轮廓线,白皙无暇的肌肤仿若静心雕琢的美玉,因羞涩而轻颤的睫毛装饰着秋水般的眼眸,泛着桃红的脸腮便已胜过人间一切风景。
木婉清不禁暗暗咬唇:为什么她更美了?
无声地吸了口气,她压下繁思,勉强笑道:“王姑娘和洪公子很熟悉?”
王语嫣眨了眨眼,低头看着长剑,好一会儿,目露茫然,轻轻摇头:“好像……也不是很熟悉。”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是在姑苏城外的天平山。那时候,她没想过自己会和他一同行走江湖。
而后是在曼陀山庄,知道他是个很成功的商人,被母亲奉为上宾。
接着,他救了母亲,也救了我。
还有,过去十几天里传授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以及剑法。
陌生?算不上。
熟悉?好像也不是。
这般想来,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欠他许多……
王语嫣微微蹙眉。
“不熟悉,他会教你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吗?虽然我不知道这两门武学厉不厉害,但是看你们之前和云中鹤打斗时的身法,想来应该是一门了不起的绝学。”木婉清也跟着皱起眉头,“况且,刚才若不是为了你,他似乎没有理由得罪大理国,还差点杀了人家的镇南王和皇帝。”
闻言,王语嫣握剑的手不由得一紧。
木婉清翻起白眼,扭头看向窗外:“王姑娘若不想说那不说就是了,不必骗我。”
王语嫣试图解释,才发现自己好像无法解释。她心道:可是,我和公子除了日常打招呼和练功指导以外,确实没有其余的交流啊,他有事都是和阿碧说的……
车厢外。
洪尘摇着青玉葫芦,看着里面翻滚起落的酒水,轻声开口。
“武学的价值必须依靠人方能得以体现。它就像是一把钥匙,有的人可以直接开出宝藏,有的人却只能开出一堆垃圾。”
最重要的是,这俩玩意儿都是咱捡来的,不必可惜。
练的人多了,还能顺便养些“炉鼎”。
阿碧不知道他的想法,反驳道:“但是修炼绝学的人和修炼普通武学的人肯定不一样啊,况且北冥神功还那么厉害,要不然江湖上又为什么经常因为一部绝学或是一件兵器引发血案呢?”
洪尘不禁一笑:“好好好,但功法是我的,我也教你了,怎么听起来你对我还不服气了呢?”
“我……我就是觉得公子说的不是很对。”阿碧尴尬地目视前方。
洪尘又喝了一口酒,随即抱着葫芦闭目假寐。
今天的事情确实超出了他的计划,不过这样似乎也不是不行。
以功法换功法,虽然北冥神功不比六脉神剑差,加上凌波微步更是远胜于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的配套组合。
但天龙寺愿不愿意换还是另一说。
就像阿碧说的一样,很多人在意的让自己家的绝学不要流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