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真人大骇。
“铁布衫?!”
“答对了!”
洪尘报以一记冲拳。
咚!
一声轻响,好似撞钟。
九宫真人瞬间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直至撞上神坛。
噗!
一口闷血蓬勃喷涌,他强迫自己站起来,纵使身体摇晃,却还在掐着莫名其妙的手印,一边跺脚,一边道:“神功……护体……”
洪尘一听,咧起嘴角,大步龙形逼近九宫真人。
“我让你神功护体!”
说罢,他对着九宫真人的胸膛,双手不断冲拳击打!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冲击声在朝天观内回荡。
九宫真人胸前画满符箓的白布很快被鲜血浸得透红。
哐当!
一块厚重的铁板掉落。
上面布满了杂乱的拳印。
至于九宫真人的胸腔,则在血布的遮盖下呈现出不规则的凹坑。
起身。
洪尘双手滴血。
十三姨看得既是害怕又有担心。
好在,洪尘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并不凶戾,表情也温和如旧。
“走吧,十三姨,我估计另一批白莲教的人就快要回来了。”
“他们……还有人?”
“当然,今天我们只是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九宫真人虽然死了,可有心人还是会继承他的‘遗志’。”
十三姨定了定神,指向九宫真人身体旁边的铁板:“神功护体就是依靠一块铁板,那些人还会被迷惑吗?”
洪尘从脚边尸体身上撕下一块布,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口中道:“迷惑人的,从来都不是那块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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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十三姨端着一盆水来到洪尘身边。
“她睡了,但我感觉她还是不太……。”
“不太正常?”
十三姨艰难点头。
洪尘:“她满脑子都是白莲教那套,你把她带回来,就是自找麻烦。”
“那我怎么办,难道不管她?她一个小女孩,留在那里孤苦伶仃,要是遇上坏人……”
“白莲教不是坏人?”洪尘反问,十三姨哑口无言。
“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想想该怎么跟师兄解释吧。”
“知道了,要你说!”
她剜了洪尘一眼,没好气地道:“伸手。”
“别,我自己来。要是洗着洗着师兄回来了,我可解释不清楚。”洪尘把手伸进水盆,清洗残留的血迹。
“你知道避嫌,为什么还要吓唬我?”
“我那是吓唬你吗,我明明是带你去练胆。”
“我……非要看你杀人才算是练胆吗?”
洪尘搓着手,笑道:“要是换了别人,当然不用亲眼看杀人,但你要是想日久年深地陪在我师兄身边,那胆子不就得练大一点?”
十三姨愤愤不平道:“我这几年在宝芝林也没见过飞鸿杀人。”
“那是因为该死的人都被我杀了。”洪尘立刻接道。
十三姨一时无言。
她知道洪尘说的大概率是真的,因为在佛山的时候,很多欺善怕恶的混混们看到她的时候总是眼里带着畏惧,甚至离得老远就直接转头。
黄飞鸿的名声能让他们投鼠忌器,但是只有洪尘才能让他们不敢靠近。
“等等!”想着想着,她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盯住洪尘:“你要离开了?”
“十三姨果然聪慧。”洪尘点了点头。
十三姨愣了一下,连忙道:“飞鸿知道吗?”
“走之前,我会告诉他的。还望十三姨暂时替我保密。”
“你……你要去哪儿?”
“去国外。”
这是個极好的借口,在这个时代,出国可是一件稀罕事儿。
十三姨眼神复杂:“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你们回佛山,我直接从广州走。”
“这么着急?”
洪尘笑道:“我已经在宝芝林待了三年多了。”
十三姨回想一下,怅然道:“是啊,你也只比我早来了三个多月而已。你真的要直接走吗,不跟阿荣他们道个别?”
“人生就是来来往往、聚散无常,特意道别反倒容易让人伤感,还不如洒脱一些。”
“你倒是看得开,我怕阿荣知道你走后会忍不住哭出来。整个宝芝林他最怕的是你,最敬的也是你。”
“哈哈,谁让我是他师叔呢?”
下午。
黄飞鸿和梁宽归来。
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十三姨一问,他们果然在医学会上遭到了袭击,而且还死了不少人。
要不是后来白莲教突然退去,恐怕损失还要更大。
十三姨偷偷瞥了洪尘一眼,见他面无波动,便也放下心来,她可不敢把早上的事情告诉黄飞鸿,否则肯定要挨训,更何况,她现在还在思考该怎么解释那个被她带回来的小女孩呢。
黄飞鸿没有察觉,只道:“阿尘,我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坐货轮车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