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有退路即便是寒门学子,也有一家一姓全族支撑,考上举人,若不中进士的话或是在家继续苦读,或是去私学教书,或是当个幕僚,哪样不是轻松惬意哪样不是钱多事少”说着,侯庸笑了笑,“有了举人就有了官身,可以庇护家族,可以反哺,走到哪里也都受人尊敬有了举人的身份,更不用愁生计。” “更别说那些世家大族”侯庸又叹口气,“诸位,在朝为官的江南进士不少吧可曾见过哪个,愿意远离京城去做地方官的,嗯除非是封疆大吏,对吧” “但是反过来,北方就不行考不上举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没有官身,家族就要败落都说穷文富武,可读书也花钱呀那考取功名,到底图什么” “就说臣,当年若不是考中了,否则家中仅有的几亩薄田,也都要用来抵债而考取之后,才是真的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人” 侯庸的话不能说全对,但必须承认,也有理 上层经济决定下层建筑,南北的经济差异还有人文结构,导致着南北学子的心态截然不同。 尤其是人文,南方是宗族,而北方学子背后没有宗族。 “臣不是说推行新政是错”侯庸又道,“新政的好处不胜枚举” 在座的都是人精,新政的目的无非就是为国库开源,遏制日益扩大的士绅阶层,加强中枢对地方的权利这三样。 这三样就是大明的帝国的筋骨肉,让整个大明帝国形成一个拳头,而不是朝堂上如何如何,地方上却各自为政。 尤其是遏制土皇帝一般的士绅集团,民夫钱粮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放在放在他们手中,使得官府收税要人还要看他们脸色,和他们商量。 就更莫说再往上的官绅勾结,官商串联,乃至在江南士绅在朝中竖立一个又一个的代言人。 “臣要说的是,李侍郎的方法错了,手段错了”侯庸继续说道,“太急了太狠了” “哪个有功名的学子名下,不挂着别人的地他一去就大刀阔斧以为是雷厉风行,却不知是捅了马蜂窝他等于是和全山东的学子为敌” “如此,焉能不反” “况且”侯庸的话掷地有声,“李侍郎本就是南人为官,去山东查案,有心人就会利用他的身份大做文章,说他是为了当年的南北榜挟私报复” r r。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