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二哥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朱棣冷笑,缓缓的说道,“二哥刚走,他就插手秦藩的内政。所立的新王,根本不是二哥喜欢的儿子,而是听命于他的傀儡。西安左右布政,卫所指挥全换成了他的人” “还有你,十五弟”朱棣看向朱植,继续开口,“听到这,想必很多事你也知道了亏你还傻傻的要做什么忠臣孝子,他为什么重开铁岭卫,为什么把辽东都司剥离出去,为什么让傅友德坐镇高丽” “就是为了防备我们这些边关的塞王” “你看看老十七,让他欺负成什么样” 朱棣继续冷笑,“你们再看看其他弟弟,二十一弟本来是沈王,就藩辽阳的。可现在呢,改成什么韩王,就藩于高丽平壤” “二十一弟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都被他打发到了蛮夷番邦。你以为你们在他心中,能有多少份量” 朱棡冷冷的看着他,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老四何时多了这种,蛊惑人心的本事” “不是我蛊惑你们”朱棣摇头,“而是我看穿了,看清楚了” 说着,他上前几步,“其实他和我是一样的人,永远不会把权柄分给他人。而且他做的要比我更绝,他要的是削藩,把我们这些皇子亲王的权柄一削到底。” “三哥,你想想如今的大明,外敌虽有却不堪忧。鞑子只会越来越弱,再也不能南下中原。而他心中,最提防的,最顾忌的,恰恰是我们这些手握重兵的王叔” “天下只能是他一人的天下,我等皇子亲王,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些可以驱使的狗而已” “你疯了”朱棡冷笑。 “我没疯”朱棣仰头长叹,“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罢了” 朱棡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前行。 朱植推着张玉,“让开” 张玉没说话,看向朱棣。 “都是亲兄弟,何至于此”周王朱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让他们走”朱棣背过身有些寂寥的挥挥手,“我还没疯到,对自己的哥哥弟弟动手” 张玉有些不甘,咬牙让开一条狭窄的路。 “好奴才”朱棡指着张玉的鼻子骂了一声,冷笑前行。 “等等”朱棣回身,脸上带着笑意,“三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朱棡再次冷笑,盎然而去。 夜风寒冷似刀,出了军帐,让人遍体生寒。 刚走几步,朱棡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朱植的啜泣。 “老十五” “三哥” “今日的事,烂在肚子里”朱棡没有回头,“就当你没有听见” “弟弟知道”朱植哽咽道。 “别哭” “弟弟忍不住”朱植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若是父皇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所以,现在咱们就瞒着吧”朱棡抬头看着夜空,“就这么瞒到老爷子走他不孝,咱们不能不孝啊” “四哥怎么变成这样”朱植又问道。 “他自小就争强好胜,不愿意对人低头”朱棡苦笑道,“再说,在他心里,谁都不如他,他如何能服软” 说着,他二人继续前行,消失在夜色中。 军帐里,朱棣的面容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刚才,晋王朱棡已经把话对他挑明了。 你老四就等着吧,老爷子走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忽然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自己谋划了这么久,这么多年。到头来,一举一动却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自己就像是老鼠,对方像是猫。人家本可以早就吃掉自己,之所以没吃,是因为人家还没玩够。 豁然间,朱棣心中感到一阵无力。 因为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胜算。 “他娘的”朱棣心中骂了一句。 “四哥”周王悄悄凑近些。 不等他说话,朱棣开口道,“你回去吧”说着,微微嘲讽的笑道,“你现在还有机会,别跟着我越陷越深” “哥你说哪里话,咱俩一个娘生的”周王朱橚坐在他边上,开口道,“你当弟弟想不清楚你那话说的对呀” “什么话”朱棣问道。 “不管咱们怎么做,东宫都不会容咱们的”朱橚开口,叹气道,“和他一起长大的都打发得那么远,咱们这些老家伙他更不容咱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弟弟就算顺从他,将来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