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抢到了圣杯,那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话虽如此,我实在是没有耐性。
看到那个背叛我的雁夜苦闷的样子,说真的——还真是看不够。我既有祈盼间桐家胜利的愿望,可是又被想看到雁夜一败涂地穷途末路的样子的这个念头所诱惑。真是太难抉择了。”
脏砚的嘶哑笑声对于绮礼来说实在是刺耳。要是这次相遇是在战场上,双方不是用语言而是真刀真枪地生死搏斗的话该多好啊。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非常危险的老魔术师可是仍然忍不住这么想。看来对于绮礼来说,间桐脏砚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到了如此难以容忍的地步了。
“你……想看自己的亲人的苦恼,竟然渴望到这个地步吗?”
对于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真实表情的绮礼的质问,脏砚好像故意取笑似地扬了扬眉毛。
“啊,还真是意外。我还以为要是你的话倒是可以理解我的愉悦呢。”
“——你说什么?”
“我虽然看起来已经老了。言峰绮礼,我的鼻子可还是很敏锐的哟。你身上具有和我一样的味道。就像被雁夜这块腐肉所吸引而爬到这儿的蛆虫一样。”
“……”
绮礼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法衣里面拔出黑键。
因为他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道理来说服,到了和这个老魔术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现在脏砚已经瞅准了这个时机。那是已经赌上了性命的绝地,要是想保证要害不被击中的话,只有采取冷不防从正面迎头而上这个必杀技。
现在间桐脏砚已经越过了这条线。他不是用脚而是用语言。
可是脏砚仍然用悠然自得的微笑面对绮礼发出来的冷冷的杀意。
“……哦?我是不是有些对你估计得太高了。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心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像是沉浸在自慰那样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呢?”
既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在甚至连准备工作都看不到的瞬间,绮礼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两只黑键,好像要把这个老头的身体弄成串烧。
可是,面对白刃相加脏砚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显得非常从容,这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在将要被两把刀刃刺穿的瞬间,老魔术师的轮廓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再次恢复成藏在角落里的形状不明的影子。
绮礼全身都警戒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像很高兴的嘲弄声。
“啊,好可怕好可怕。虽然很年轻,不过毕竟是教会的走狗。要是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性命的。”
绮礼又拿起一个黑键,凝视着黑暗中蠢蠢蠕动的影子。
刚才看起来差点就要刺穿间桐脏砚的肉体难道是幻觉吗。或者说间桐脏砚的肉体本身就不存在——在这个老奸巨猾的老魔术师身上,什么超乎常理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的话,根本就担当不了代理人的职务。
“真是的,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你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哄笑声之后,脏砚的气息融人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拿着刀像稻草人一样伫立着的绮礼的身影。
“……”
绮礼非常焦躁,把失去了目标的黑键扔在了屋顶。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
早晚有一天必须除掉的仇敌。对于间桐脏砚他有这种确信。
············
为了不去注意逐渐变黑的夜色,间桐鹤野今天晚上仍然继续沉浸在酒精里。
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事发生,很平稳地就渡过了,可是现在却觉得非常可恨。变得风平浪静的大海肯定会有海浪从后面打过来。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事发生,平淡地过去,意味着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危险的骚动。
对于连日来威胁着冬木市夜晚的怪异事物的原形,鹤野当然很清楚。他是继承了名门望族间桐家的嫡长子,曾经为了探求圣杯的影踪从遥远的过去就开始远征的伟大血脉的末裔。其实他本来应该作为当事人之一参加这场令人惨不忍睹的战争的。
可是他却背弃了这个属于自己的责任而整日沉浸于酒精当中,对于这样的自己鹤野没有任何羞耻的感觉。他反而认为自己跟弟弟雁夜比起来,这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态度,鹤野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这样断言。
很久以来一直被间桐家逐出家门的雁夜为什么现在要回到家乡,并且参加圣杯战争呢,对于这点鹤野一直无法理解。他甚至也不想弄明白。不管怎么说因为弟弟回心转意,自己是无论怎么感谢他也不为过的。要不然的话,被弄成那副样子被迫参加圣杯战争的就不是雁夜而是自己。
回想起被雁夜通过召唤阵召来与之签契约的黑色怨灵一样的身影——为了远离那个时候的恐怖,所以只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一旦想到类似那样的东西还有六个,在现在这样的夜晚一边吞噬着血肉一边自相残杀,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