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剑士?”
“哎呀,从结果而言还是挺好……哎哟!”
剑士因为后脑勺的三股辫被绫香狠狠地揪住而发出了呻吟。
“……嗯,嘛,虽然我也很理解你为我着想而故意演戏……”
“哈哈哈,我觉得绫香能这么明察秋毫真是非常好的品质,嘿嘿。”
“想跟你道谢的心情和‘别开玩笑了,杀光你们这种话就算是开玩笑也绝对不能说’的心情交杂在一起,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看见青筋暴起,笑容抖动的绫香——剑士虽然被揪着辫子,但还是灵光一闪,像是想出了一条妙计一样地说道。
“这种时候就唱歌吧?我被人囚禁的时候就因为太寂寞了编出来了‘我在这啊,赶紧来救我啊’这种特别蠢的歌。还有,对不起让你生气了,我道歉!”
看到这么正经地说着的剑士,绫香渐渐消了气,但也注意到了自己内心并没有完全放下。
虽然有那个叫圣日耳曼的男人出场的梦境是一个原因,但若在那之前,只要有一个契机,刚才的闹剧就不只是闹剧了,他真的会下定决心和在场的所有人大打出手——总的来说,绫香明白剑士真的具有这种特质。
就像剑士说的一样,她的观察力实在是太好了。
——并不是善恶的问题。
——而是剑士身上果然没有一点的‘踌躇’。
对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的担忧,罪恶感,不安——剑士将他们全部无视。
或者,选择坦然接受这些后果,继续前进。
绫香也没法认定这一点就是坏事。
事实上自己多次正是被他的这种特质所救。
也正因此,绫香再次这么想道。
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让他背上无意义的恶名。
这是作为御主正式和他契约时就决定好的。
即使堕落沉沦也要携手与共。
看到再一次下定决心的绫香,红衣魔术师开口道。
“……我们来到这里之前,你就已经在美国了。所以我们也很难认为你这是在向我们虚张声势。想要牵制住老师和弗拉特的话,也应该是用其他的人选。而不应该选我们打个电话就可以跟本人确认情况的沙条同学。”
“欸?你们能直接联系到……她本人?”
“我们也问了她。但她自己也没什么头绪。虽然沙条同学是我们自家人但我们还是怀疑了是不是她做了些什么,结果是毫无关联。”
“这、这样啊……”
有人和自己的姓名一样。
明确得知了这个事实的绫香——
发现自己竟意外的冷静。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这么安心呢……
正常来讲,就算是喊着“那我又是谁”大哭大叫,歇斯底里也都不奇怪。
但是,现在的自己,在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矛盾后却感到安心。
让自己不舒服的,是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安心这件事。
——不,这本来就很奇怪。明显的奇怪。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主动地去回忆自己的过去。
——……现在也是,找着什么理由来……
——哎呀,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吗?
虽然因为红衣魔术师的那番话,那片迷雾已经开始剧烈地晃动了,但还是没法向过去的记忆再踏出一步。
事实上,绫香既没有能在这种情形下说出‘应该优先帮助我回想起过去的记忆’的胆量,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也就没法驳倒自己心中的疑问。
暂且搁置绫香的问题,红衣服的魔术师向着有希望成为战力的剑士问道。
“话说回来,虽然你看起来也像是个骑士类的英灵……你要是活着的时候参加过什么战役的话也应该明白吧?在战场上,未知要素是有多么的危险。”
“啊,要是这么说的话,西边的那片林子里可全都是未知领域啊。”
剑士一边这么讽刺道,一边把目光转向了森林。暴风雨把森林包裹得严严实实,从远处的目视确认非常困难。
尽管是这样的状态,然而时不时传来的冲击声和雷鸣;金色的闪光和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蠢动的样子还是可以看到的。
“我可不是会直接从正面冲进那种地方的笨蛋。”
“是啊,你们可全都聪明着呢。”
剑士一边笑呵呵地这么说着,一边看向周围的众人。
“所以,你们需要有人来当这个大傻子对吧?”
听到这话,一直操作着蝶魔术来维持结界的像是贵族的男人向剑士说道。
“毫无疑问,我们不能一个劲地要求结盟共斗的伙伴去当诱饵或者敲门砖。没错——从风格来看,对于应该是某地的著名王公贵族的您来说——更是如此。”
“怎么会呢?听说我所敬爱的亚瑟王正是主动投身战斗,亲手消灭了卑王伏提庚和叛逆莫德雷德卿的。我在战场上也是经常带头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不过嘛,虽然我憧憬着祖王亚瑟和亚历山大大帝的霸道,也还是没抵达能单枪匹马地攻陷一个国家的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