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王熙凤心生暖意,拉着她的手吩咐了几声,忙说将来若是还有做一家子的情分,两人自当对酒当歌一回。
这就是还在想休妻的事,黛玉抿唇不语,浅笑两分告辞出了贾母院。
凤姐儿叹一口气,不是她不想将这些事拆给宝玉他们听,多一个人知晓内情,她的盘算便能稳一分,可见林丫头煞白的脸……罢了,还是些孩子呢,何至于吓坏她们。
小子姑娘们一走,王熙凤更是咬死要合离,休妻也使得,总归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说着,将自独木难支的境况和盘托出,直接将贾府银钱不趁手的遮羞布揭了个干净。
毕竟,若不是山穷水尽,难道家里的男人会偷媳妇的金项圈出去当了?
贾赦眼神闪躲,讪讪落坐,云珠跟着出门前听的就是这副乱象。
甫一出门,就见绮霰踮着脚焦急等待,贾宝玉满心满眼都是黛玉,哪里有功夫搭理丫鬟们?绮霰上前捉了云珠,劈里啪啦便问起缘由,何事这样大的阵仗。
“我原想着宝玉送了点心就要回去读书的,便叫麝月她们都不必跟着,谁晓得打听一趟就见茗烟说出事了,什么情况?”她们到贾母院时,屋内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丫鬟们也不敢随意钻进去了,只得在门口等着。
如今见云珠出来,自是都围上了她。
云珠摸着下巴,将自己听来的消息整合了,便说:“你们都听见二奶奶说的事了吧?是大太太和赵姨娘联合着,要为……有些人谋好处呢。”
她不敢直呼贾环大名,就怕事后传出去都说是她说的,那可怎生了得。可见大家还好奇,她干脆道:“事儿还没了结呢,我瞧着,不过是二奶奶为自己求一个公平罢了,为着这公平,宁肯被休弃也无二话!”
真不愧是贾府最彪悍的凤辣子。
衙门定罪还讲究个证据齐全,这事儿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法水落石出,众人翘首以盼的态度叫回府的贾琏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府里出什么事儿了?”他问来旺。
“额……”来旺摸着脑瓜,心说我跟您一道儿出门办事,我怎么能知道府里发生什么了?但做下人就是要活泛,来旺出门扯了几个下人问过去,再到琏二跟前就无比忐忑。
“说!”
“奶奶……奶奶说,要与您合……合离!”来旺咬着牙齿,很有几分战战兢兢的样子,一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天爷哟,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正想说爷您别气,咱们先去看看这事儿怎么回事,就见贾琏捂着腹部,满脸血色尽失,俨然是疼痛难当的模样。
大家都做好了今天琏二奶奶必能争个子丑寅卯出来,谁晓得就传出贾琏中蛊的消息。
贾府这段日子算是和那些神神鬼鬼的分不开了,胡夫人听了这消息,心头未免一哆嗦。
无它,那蛊虫的味道多熟悉啊?搞不好还是她送给尤二姐的那只。
嘶,谁晓得逼迫那丫头的就是这斯斯文文的琏二爷?
子母蛊子母蛊,名副其实一子一母,娘亲牵制孩子,只要种成功,从此这身中子蛊之人便形同母蛊的后院,予取予求都不算什么了,就是要他的命,也只有笑着顺从的份儿。
胡夫人思来想去,干脆请辞,“如今林姑娘调养得当,虽与常人还有些差距,但养身本就是日积月累的事,我老婆子用处也不大了,自当告辞家去。”
“可咱们姑娘还是五日里四日不得整睡,夫人可是有什么想头?不妨说来,我们自竭力帮您办去,何须这个时候离府呢?”紫鹃听了,不待黛玉发话,想着老太太最心忧的就是姑娘的身子,如今眼看有些起色,任谁也不肯松这个口。
虽是有几分为旁人的私心,只对黛玉的好也做不得假,奈何雪雁年纪小。
“胡夫人既说了,自然是有成算的。更何况咱们姑娘往常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之中能睡上一个巴掌的好觉,就已阿弥陀佛了。”
收回目光,雪雁头也不回的钻到黛玉身后去。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黛玉淡淡一笑,混合了狡黠的灵动与脆弱的清丽,自内而外的透露着一股让人沉醉的潋滟,“我观夫人这几日总是神情恍惚,可是家中有事牵挂叫你难安?”
“若是为小儿担忧,倒是不必的,自胡夫人入府后,我已遣了家中奴仆,每日上门照料,胡……太医也是知道的,总不能叫他去金陵忙碌,还要为着幼子操劳。”
她是个念人好的性子,旁人对她一分好,她自会找机会回报三分去,几个月相处下来,与胡夫人倒像是不止是医患关系了。
这样好的姑娘家,偏命途这般……胡夫人叹一口气,“劳姑娘费心了,只是姑娘也晓得,金陵大疫已然了结了,可我家那老头子至今没有回信来,我这心头难免担忧。”
寻夫啊……那这就是去意已决。
因着不知道归期是何时,胡夫人殷切嘱咐,告诫的单子她念紫鹃写,整整铺了七八页纸。
“太太们送过来的人参养荣丸可停下了,药性我闻着比姑娘自己的要淡上几分,不吃了也是使得的。先头的流程姑娘你也熟悉,叫下头人精心,无非是耗费个三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