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间,学问比之正经士族子弟也不差什么了。
这时候朱治为州从事,于董卓之乱中入了孙坚麾下,朱冯也就拜别了朱治,去荆州游学,朱冯虽有才学,可在荆州却无出头之地,蹉跎了近十年,跟在一群游侠之中想走从军的路子,可惜一直到快而立之年也不过是个校尉,后来阴差阳错去了刘琦府上,做个门客度日。
“仲盛先生,我一颗心实在是落不下地。”刘琦抓住了朱冯的手臂,“若是……若是回不去荆州,难道我要在这里闭目塞听,坐视父亲的基业断送在异姓之手吗?”
“公子还是担心那位刘皇叔不愿襄助,以托辞推诿?”朱冯看出刘琦所想,语气坚定,“公子勿虑,我自有一套相人之法,那皇叔目光澄澈,气清而神定,的确是仁德之相,其言语恳实,举动之间的确是以亲辈之礼厚待公子,此事已是成了六分。”
“六分?”刘琦若是一个人独处,总爱钻牛角尖,自己吓自己,但只要身边有另一个人陪他分析,脑子便又立刻清醒下来:“……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如今已开了个好头,余下再等等也没什么,总归是有了希望。”
朱冯又道:“公子忘了,我劝公子来交州,不仅是为皇叔,还为了一人。若是有那人替公子张目,再提起借兵之事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刘琦眸光一动,思路越发清晰:“多谢先生为琦打算,琦明日一早便去拜访……正好也能再确认一番叔父的想法。”
“公子,谨慎自然有谨慎的好处,但既然面对君子,便要以诚相待,否则反而得不偿失。”朱冯一看刘琦当了一路的惊弓之鸟,此时已经有些疑心病的趋势,忙出言劝谏。
刘琦如梦初醒,暗自懊悔自己竟然差点成了昔日不耻的小人,重新理了理心情,笼罩在脸上的一点阴郁气质很快散去:“琦谨记先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