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依波没有用徐晏青准备的车。 她拎着自己的琴箱,出了酒店,顺着马路一直走,遇见一座公交站台,正好有公交车停靠,庄依波便上了车。 这个时间,公交车上人还是不少,庄依波没有找到座位,抱着自己的琴站在过道上,有些发怔地看着窗外的迷离夜色。 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来一张纸巾,小声地问她:“姐姐,你没事吧?” 庄依波骤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泪流了满脸。 她接过纸巾,看了看递纸巾给她的女中学生,轻声说了句:“ 谢谢。” 她低着头,默默地擦干眼泪,将湿软的纸巾攥在手心,再度看向车窗外时,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她在哭什么呢? 只不过是在人群之中看见了那个人,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那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或者即便注意到,也只当没看见罢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她有什么好哭的呢? 辗转几趟公交,庄依波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十多点。 这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她早已疲惫不堪,放下琴,也不卸妆洗澡,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 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庄依波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抓起手机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呆滞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喂?” “庄小姐,你好,我是徐晏青。” 庄依波不由得又怔忡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般,“啊,徐先生。” “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徐晏青说,“昨天你的裙子忘了带走,我已经让人干洗出来,送到你登记的地址可以吗?” 庄依波连忙道:“不劳烦徐先生了,我自己会去酒店取的。” “不麻烦。”徐晏青 说,“我刚好在这附近,正好过两天商会有个活动想邀请庄小姐去表演,希望能跟你面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我……”庄依波低头看了看自己,又顿了一会儿,才终于道,“那可能要麻烦徐先生多等一段时间。” 挂了电话,她迅速起身,走进卫生间开始整理起了自己。 徐晏青的车在庄依波楼下停了将近半小时,才看见庄依波从公寓里走出来。 他本以为庄依波刚起来,是要梳洗打扮一下才下楼,没想到看见的她却是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衬衣牛仔裤,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连血色都没有,更 不用说打扮了。 徐晏青推门下车,将装着她裙子的袋子递给了她。 “麻烦徐先生了。”庄依波接过袋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徐晏青微微一笑,“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唐突了庄小姐。关于我先前说的商会演出,庄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的秘书。” “不好意思徐先生。”庄依波却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比较忙,谢谢您的好意,你说的那个演出,我应该是没有时间参加的。” 徐晏青听了,依旧只是笑笑,道:“没关系,这次不行,下次总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