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的谨慎态度是对的。
“艺术界的两大主流群体,一个‘宫廷艺术’在学院派,一个‘宗教艺术’在教会,波格莱里奇先生亲口坦言特巡厅在此方面缺乏底蕴,空有一群非凡精英,没有真正亲密的艺术家团体......”
“那每7年一次的周期性的失常区扩散高涨,是如约而至的凶险,也是升得更高的机会,可每次应对起来都很被动,丰收艺术节的主导权拿在手上后这么多年,和他们的关系仍是类似主客双方的礼尚往来......”
不能洞悉艺术,就无法通晓真正的神秘主义。
“蜡先生”提出的“潜力艺术家”征集策略无疑是高明一招。
论其目的,追查范宁生死行踪只是其一,现今的局势本就需要加速挖掘具有升格潜力的人才,来争取领袖口中所说的“时间”,再者两年后最关键的第40届丰收艺术节,最好是能扶持出几位真正亲和特巡厅,能够与范宁艺术地位分庭抗礼的人。
一箭三雕。
夜幕正在降临,旁边的林间枝桠突然有了异常的摇曳感,欧文走了过去,一只停留在上方的鸟突然身体变得白而浑浊,最后融化成了无形液滴淌下。
是“蜡先生”的信使,欧文看到地上残留的灵性字样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瓦修斯来自那个跟‘蛇’有关的组织。”
更晚的夜里,忙碌完捐赠和交接仪式,又参与了一些社交应酬的希兰,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音乐总监办公室。
“这值得的,对吗?一切仍在朝更好的方向而去。”
她轻声自问了一句,打开之前范宁的起居室的门,十多天的时间,除做了一些必要的清洁,拿来了一些自己的生活用品外,房间一切布置都未变。
这里勉强能让自己有个不错的睡眠。
洗漱之后侧枕而睡,但闭眼的黑暗中时间悬停了很久,好像又回到了前几日的失眠状态了。
应是深夜时分,她又爬了起来,起居室中间隔断区域的三角钢琴旁,紧挨着是自己的小提琴谱架,她取出自己的琴,拉响了d小调第2号无伴奏组曲的第五乐章,“恰空”舞曲。
夏夜凉风入水,弓弦沉重而凝持,那古老而感伤的八小节主题,似管风琴般庄严又悲戚的信誓。
起始的变奏温柔婉转,暗藏的低音主题、半音化的旋律逐渐带起了些亘古的苍凉之感,很像这处孤独朦胧的灯光,像这寂静昏暗的房间。
她觉得周围事物的直觉感在丢失,音符裹挟者自己坠入了一片黑暗,于是索性闭上眼睛。
指尖在琴弦上按揉,灵性挥洒间被打乱重组,那是一座很大的城堡,有错落参差的台阶、居室与花园,但变奏的古老主题未变,永远也没法从那些迷茫彷徨的情绪中闯出去。
直到最后一句孤寂的、绵长的叹息d音沉入晦暗,她提弓、收句、睁眼,这才发现脚底下有类似木头的质感,发现自己被一片淡淡的金色雾气所笼罩了。
“希兰。”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名字。
她手中的琴和弓下一刻溃散成雾气,整个人猛然转过头去。
范宁靠坐在台下的红木长椅上,怀抱一把吉他,正笑着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