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煞风景地让其莫要得意忘形之类的。
不过心中倒是微微一动。
“图腾兽还有残留?”
“那些涂毗洲修士,跑到北海上去了?”
天变之时,三洲修士忽然间就莫名其妙地分崩离析。
西陀洲的化神修士以身补天,但余下的诸多僧人,却也就此消失无踪。
而道嵊洲也是如此,万象宗的修士前去探寻时,只看到了海岸边那一座座沉没的悬空城。
至于涂毗洲,在被那些食界者们反噬之后,就更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情况异常,但当时的万象宗自身尚且动荡,也无人有那么多心思再去查探,之后也就不了了之,再无人问津。
王魃身为副宗主,也只是在少阴山呈报的卷宗上看了一眼。
如今听到王易安的叙述,却又不由得心思微微一动。
《周天斗数之下,他隐有所感,察觉到了其与自身的牵扯。
不过这个时候,秘境之外,也传来了步蝉的声音:
“你爷俩好了没?”
王易安终于想起了正事,一拍脑袋,惭愧道:
“见着爹太高兴,差点误事,娘方才让我进来喊您,她和师姐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王魃笑了笑,并未责备。
他早已为两人算准了渡劫的吉时,如今却是刚刚好。
当下笑着道:
“走吧。”
听到这声音,火桐树的背后,忽地蹿出来一头大白虎。
落在了王魃脚边,压低了脑袋,似是在让王魃坐上去。
王易安面露诧异:
“这白虎脸上怎地多了一道疤?是以前那头么?”
白虎脑袋不由得压得更低,几乎要压倒地里面。
这种事,还能不要再提了?
王魃看出了白虎的窘迫,笑了笑,倒也没有让其继续难堪,轻轻拍了拍白虎的脑袋:
“你就在这等我吧,几步而已。”
()
说罢。
他轻轻一挥衣袖。
下一瞬,两人却是已经出现在了秘境之外。
王魃心有所感,抬眼望去。
便看到一身素袍、简洁干练,却又更有一丝成熟韵味的步蝉,正朝他看来。
而身旁则是容貌姿丽的王清扬。
“你爷俩总算是出来了。”
步婵忍不住白了王魃和王易安一眼。
王魃轻咳了一声,说了一句废话:
“都准备好了?”
王易安则是已经乖巧地飞快落在了步婵和王清扬中间。
贴心安慰道:
“娘,师姐,元婴劫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说着,便将自己渡劫时的经验尽数分享了出来。
步蝉笑吟吟地看着王易安,她身为灵植部副部长,又是副宗主王魃的道侣,诸如元婴修士的渡劫经验,她所知的,已经是极尽完善。
王易安所说的经验,她又如何不知?
不过听着王易安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含笑看着他,眼中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
王易安说着说着,却又忽地沉默了。
以他的修为境界,又是本就感知敏锐无比的剑修,如何感受不出母亲身上的气息,虽然浑厚,却仍有一丝缺漏,算不得圆满。
如今寿元将尽,不得不行险渡劫。
成功的把握,只怕尚不足常人一半。
而师姐虽然已经臻至圆满,可因是万法脉的原因,难度也远甚一般修士。
他心中很是清楚这些,否则也不至于之前听闻母亲和师姐渡劫,便急匆匆回来。
只是渡劫之事,终究只能靠自己,他也无能为力。
原先想着让母亲和师姐心情放松一些,可如今感受着来自母亲充满了怜爱的目光,他便心头难以自抑。
也就是这些年经历颇多,让他能够不至于露了心事。
然而知子莫若母,王易安的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步蝉。
目光之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舍。
眼波流转,扫过不远处的王魃,也多了一抹难以言明的情绪。
看着眼前这一幕,王魃只觉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道:
“行啦,区区元婴劫而已,怎么搞得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你们二人,哪个先来?”
步蝉闻言顿时一滞,气恼地剜了王魃一眼,随后不假思索道:
“我先吧,也算是给清扬打个样。”
王清扬却也几乎同时道:
“我先来。”
步蝉微微皱眉,看了眼王清扬,随后斩钉截铁:
“我先来,就这么说定了。”
她在灵植部内担任副部长多年,部内执事、从事无人不服,早已养就了雷厉风行的气质和言出如山的威势。
即便往日这娘俩如似闺中密友,可一句话落下来,王清扬也终究不敢有半点反驳,只是坚决地连连摇头。
王易安欲言又止,可终究不知该如何说。
王魃在步蝉和王清扬两人的身上来回扫了一眼,随后直接拍板:
“那就师妹你先吧。”
先渡劫和后渡劫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后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