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原始魔宗!”
席夔微怔,随后点点头:
“放心,早都防着他们了!”
远处传来了天元殿殿主吕庄眉的声音。
席夔也不敢多做逗留。
三殿之中,天元殿主杀伐,此刻正是战时,即便是同为殿主,也需要听从吕庄眉的调遣。
更何况吕庄眉的实力,在宗内化神之中,本就十分靠前。
不过席夔刚走两步,忽地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姚无敌道: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姚无敌一怔。
好消息?这时候能有什么好消息?
席夔笑着道:
“你那徒弟方才在我们前来支援前,便已经顺利渡过了元婴劫,如今应是在感悟,我们就没带上他……你万法峰,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行了,多的也不和你说了,等回宗后,你小子可要摆一桌才行。”
说罢,也不待姚无敌回话,便迅速赶往了远处。
只留下了姚无敌神色凝重地立在原地:
“徒儿他渡劫了?”
“那韩魇子岂不是在……”
他心中一震,连忙便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迅速盘坐恢复的冰道人。
冰道人察觉到他的目光,似是明白他的想法,对着他微微摇了下头。
姚无敌瞬间心头一松,但随即便看到了冰道人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
虽然明知道宗主已经为王魃提供了诸多助力,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现在,到底如何了?”
……
王魃意识怔怔地看着面前。
无数道流光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一黑一白,不断碰撞、远离、再度碰撞。
黑色的,是韩魇子意识裹挟的神魂之力。
而白色,却是无字玉碑的力量。
两者便在他的灵台识海中,在一方小小的阴神神庙内,展开了王魃此前从未见识过的,神魂之间的交手!
就仿佛为他打开了新的世界一般。
无数玄妙的神魂手段在这方小小的天地内施展而出,吞噬、炼化、种魂、反噬、侵入……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这是王魃此生以来,所看到过的,最高层次的斗法。
不止是力量层次,更是在神魂领域的造诣。
有的他能看懂,却从未想过可以这般施展。
有的他全然不懂,只能拼尽全力,将两者交手的所有细节,都死死铭记在自己的记忆中。
他有种感觉,错过这一次,他可能永生都无法再看到这样一场如此高水准的神魂斗法!
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黑一白,极尽神魂之道的极限。
却又默契地约束在方寸之中,没有伤到王魃的灵台识海丝毫。
只是很明显,黑色在努力地试图跨过无字玉碑,将王魃的意识抹消。
在一番徒劳无果之后,黑色流光中的意识终于暴怒出声:
“荀服君!”
“你找死!”
与此同时。
血色山谷之中。
韩魇子眼皮一翻,目光如电一般射向了面前的荀服君:
“老夫看走了眼,原来一直是你在暗中算计老夫!”
荀服君却面色微有些古怪。
他虽然之前便察觉到王魃与这韩魇子有所关联,也提早做了预防。
但也只是随意落的一处闲子。
却万万没想到,这处闲子,竟然便是韩魇子全盘谋划的几个核心之一。
更没想到的是,他刚闯进之后便立刻察觉到,这位魔宗太上,竟似乎在王魃那里吃了不小的亏。
“这小子,倒是颇让人意外……比他那个师父靠谱多了。”
荀服君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声。
但一想到姚无敌,荀服君下意识便有些头疼。
能力是有的,天赋也极强,却不喜动脑子,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莽人。
但对于宗门来说,既需要智珠在握的掌舵者,也同样需要无脑的强人。
姚无敌,便是他心里的那个无脑强人,所以他不得不竭尽所能,尽力培养。
哪怕这个蠢货一直在和他唱反调。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也只是一闪即逝。
他面色平静地看向韩魇子,丝毫不为对方的暴怒失态所动容,淡然道:
“韩前辈说笑了,荀某又岂有前辈谋划更深远?”
“两百年前,前辈忽然出关,找到了刚刚形成不久的万神国,斩杀了阴神……为了怕被人联想到什么,你除了阴神之外,还杀了其他邪神,想混淆视听。”
“以神通消弭了所有人对阴神的认知……也是害怕被人知晓阴神的能耐。”
“若我猜得没错,阴神的能力,是可以掌控所有邪神吧?蛊惑?还是夺舍?或是其他?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献祭或是炼化,这种手段想必贵宗也并不缺少,以整个万神国的无数邪神作为前辈的第二件应劫之物,故而百般纵容,只为了今日……”
“前辈的谋划,格局之大,气魄之宏,实在是令荀某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