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于女婿周鸣远,结婚后的她其实并不占优势。
思来想去,她耐着性子,指着寒假作业,道:“30+5=35,30+7=37,那么30+9=多少?”
瑶瑶双手叠着,老老实实放在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仰头望着妈妈,嘴里念叨:“等于,等于”
陆佳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在问你啊。”
小家伙等于个半天,也没说出答案,于是捧起小脸装可爱。
陆佳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将作业翻到下一面。
“好,我们换个简单点的题目。”
“4+7=11,4+8=12,4+9=多少?”
小家伙扒拉自己的手指,点了点那一串数字,过了好一会儿,道:“等于三十九。”
陆佳:“.”
这特么是上一道题的答案啊,她只觉胸口堵得慌,气的用脑袋框框撞桌面。
“妈妈,你不疼吗?”周瑶瑶小心翼翼地问。
陆佳:“.”
周鸣远:“哈哈哈,这猪八戒真蠢,直接拿脑袋撞上去。”
肚子上的小屁孩虽然看不懂,但见他爹笑了,也跟着乐呵:“嘎嘎嘎嘎。”
陆佳立刻找到了撒气的对象,冲过去把儿子抱到一旁,然后就是一顿挠。
“笑笑笑,就知道笑。”
“卧槽,我看个《西游记》碍着你什么事了?”周鸣远窝在沙发里,蜷着腿叫屈。
陆佳不管不顾,又掐又拧:“你瞅瞅你闺女,你都不管管,难不成小学一年级就要留级。”
“她留级你也不能挠我啊。”
“你还狡辩。”
那小屁孩趴在沙发上,见妈妈压着爸爸打,乐的直拍手。
“嘎嘎嘎嘎。”
“陆佳,你别太过分。”周鸣远捂着胸,媳妇是真掐啊。
陆佳更怒了:“好啊,你现在老婆也不喊,直接喊我陆佳,行。”
“卧槽,老婆,老婆”
“你喊妈都没有用。”
“妈!”
陆佳愣住,手渐渐松开,盯着自己老公猛瞅。
周鸣远翻了个白眼,总算知道闺女的智商随谁了,朝厨房大喊:“妈,救命,我要退货,你闺女家暴我。”
“陆佳,无法无天了你还,是不是欠收拾,放开我女婿!!”李茹兰系着围裙冲了出来。
陆佳:“.”
陆远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挺热闹的。
“妈,我回来了,想我没。”他放下行李,伸着双手。
“哟,这是谁啊,怎么不认识呢,我那么大个儿媳妇哪去了?”李茹兰瞅见儿子自然欣喜,但见他孤身一人回来,又有些恼火,装模作样的往后面探了探脑袋。
“电话里不是解释过好几遍了吗,这样吧,过完年你俩都跟我去京城,让你们天天看见。”陆远撇撇嘴,一把抱住老妈。
李茹兰忽然被儿子抱住,还有点小羞涩,捶了下他的背,装作嫌弃的模样,道:“起开,挺大个人了,抱什么抱,别妨碍我干活。”
随后笑眯眯地转身去了厨房。
陆远:“.”
等他将行李拿回卧室,再出来时,陆佳已经坐回原位,继续教小家伙写作业。
小家伙瞅见舅舅,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
迫切地希望舅舅来拯救自己脱离苦海。
见陆远走过来,并朝她挑眉,嘴角顿时咧到后脑勺。
谁知这货表情忽然一收,拍了拍老女人的肩膀,告状道:“姐,你闺女走神了。”
陆佳抬头,果真如此,大怒,拎住闺女的耳朵:“我在给你讲题,你居然走神,别逼我揍你啊,周瑶瑶!”
小家伙顿时懵了,斜着脑袋,龇牙咧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写满问号。
舅舅怎么可以这样?
陆远见此,又回屋里,将刚从新华书店买来的几本小册子,一本本放在桌上。
这货也是真的贱,动作特慢,一本一本的让娘俩看清楚,还带解说。
“喏,姐,慢慢来,不用急,我又给她买了一二三十本,语文数学,各科都有,才一年级嘛,多练练,成绩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陆佳无语,一本就能把她气个半死,十本岂不是直接送医院。
这弟弟是对自己有多大的意见,怕不是在趁机报复吧。
周瑶瑶看着那一沓练习册,皱着小脸,嘴巴越撅越高,好悬没哭出来。
这舅舅不能要啦。
“噼里啪啦,轰轰轰!”
年三十的夜,格外亮堂,大街小巷,爆竹声声,灯火辉煌。
一束束烟花飞也似地蹿上天,斑驳迷离,将天空炸的通红,不夜城般。
“新年快乐!”
“干杯!”
九只手聚成一团,捏着高底酒杯碰了碰,其中夹杂着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二叔家,姐姐家,再加上自己家,十口人围了一张大圆桌。
那小外甥也坐在旁边,脖子上系着围兜,稚嫩的小手拿着勺子,时而张大嘴巴,时而嘟起小嘴,几根呆毛立着,摇头晃脑,倒也挺可爱。
在年夜饭上,喝着小酒,彼此祝福,聊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