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沈执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音,情绪听上去有点模糊:“你胆子倒是大得很,家里人盯着都敢乱跑?”
莫念一愣,心想莫愿简直神经大条到了极点,竟然连地址和人员都原原本本汇报过去了。
看来沈执在他心里的确是最信任、最亲近的兄弟,半点事情瞒着他都恨不得当场磕头谢罪。
但他们对视的时候,永远没法像自己和周乐一样坦诚。
如果让哥哥知道这段友谊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恐怕会觉得失落吧。
毕竟都是成年人,有些事说破了就是说破了,再缺心眼也装不回原来的样子。
沈执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使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随时能用婚姻把莫愿捆住,他也不会贸然去阻止,至少他还剩其他途径把人留下。
“你哥可真能藏事啊。”电话那头又淡淡地传出一句。
莫念看不见沈执的脸,但他能感受到这话里面藏着一丝挫败。
能让这样高傲的人失意至此,说实话,如果他单纯是个旁观者,他都快被这股深情劲儿感动了。
“对啊,”莫念一笑:“我妈一路拉着我来这个地方,第一眼看见小晓姐的时候,我吓一大跳,还以为要给我安排相亲呢。”
“后来我哥来了才解释清楚,爸妈正好在操心他的婚事,现在总算有着落了。但......他和执哥你关系这样好,怎么连你也不告诉呢?”
他难得残忍一回,说这话的时候连手心都是凉的。
短暂的沉默,莫念一时搞不清,自己这种试图唤醒对方的行为是否明智。
他又想起沈执在医院斗殴的事情,这件事太敏感,对方万一被激怒,直接扔一句“少废话”就挂断也相当有可能。
“......你在彤街,对么?”沈执问。
“是,怎么了?”莫念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转移话题,忙道。
“程秘书会去接你。”
“啊?”
“给你半个小时,把手边的事处理一下。”沈执道:“见面再聊。”
电话被迅速挂断,这算怎么回事?时间紧迫,莫念只好先急忙跑去编了个借口,果然遭到了陈缪的埋怨。
好在莫愿这次极力帮他开脱,又一路笑着护送莫念出门,站在路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差不多就带回来吧,我也想见见呢。”
“我......”
“不用说,”莫愿爽朗一笑:“我懂。”
莫念头一回在他脸上看见了那种男人之间讳莫如深的笑容。
他没想到自己终于被兄长认可为同类,竟然只是通过一个恋爱的名头。
你懂个屁,他愤愤地想。
你要是懂,难道会看不出所谓的“好兄弟”心心念念都是你,晚上做梦也喊你的名字?
但看着面前这人单纯又愉快的神情,莫念知道他纯粹就是个傻子,傻得几乎刀枪不入。
他和沈执的性格虽然相反,手段却是同等的残忍。
莫念觉得讽刺,一时也不知道该怨谁了。
“怎么啦,害羞了?”莫愿想去摸弟弟的脑袋。
谁料莫念躲了一下,“哥,”他沉声道:“你快回去吧。小晓姐还在等你呢。”
“小念?”莫愿有些意外。
“没事,”莫念摆了摆手:“不用担心。″他迅速走出了对方的视线。
莫念很少生气,然而这次他一路上都没能把心情调整好。
他怀疑自己遇上了迟迟不来的青春期。
愤怒、妒恨、逆反,这些情绪莫念自生下来就不曾如此疯狂且集中的展现。
就算生理发育,声线和个头一天一个样,他也从未表现出任何身边同伴们常有的冲动。
父母觉得奇怪,然而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激素水平正常,他们也就放下心来,大叹孩子如何令人省心。
一遇上沈执,情况就不一样了,或者准确来说,沈执就是他的青春期。
但很明显,这朵花开错了时间,H市的秋末冬初的确会暖一段日子。
现如今寒气已经南下,冻得快死了,火种不来救他,他只得去救他的火种。
“执哥,”莫念接通电话:“我已经到门口了,可以......开一下门么?”
门很快半开出一条缝,还没等莫念开口,一只手就将他拉了进去。
对方滚烫的鼻息舔舐着莫念的额头,让他浑身猛地一颤。
“你来了。”
两个人心里装着事,根本没在意什么寒暄或礼节,彼此相熟的肢体就按记忆热切地纠缠在一起了。
莫念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脱的衣服。
大概是因为急于摆脱负面情绪,双方都不遗余力地投入这场性事中。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郁闷全都化为对欲望惊人的饥渴,莫念从未如此配合,几乎喊哑了嗓子。
沈执虽然有些惊讶,但眼前这张脸不断激起早上的记忆,让他简直难以维持理智。
他的不甘和怒火肆意践踏着对方青紫遍布的躯体,莫念有时累得想侧过身休息,又被他强行按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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