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府前,叶南景抬头,眯着眼打量着描写金漆,气派无比的颜府牌匾。
司銮面无表情,双指并合朝前一指。
贺飚默契指挥着将士,将相府包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赶紧搞完,回去跟南景贴贴。
不开心,皇帝刚才没提赐婚的事。
他不会是要过河抽板吧。
思及,面上的寒霜更甚,在他旁边的叶南景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他四周张望一番,试图找到酷暑难耐的五月半,是谁在制造冷气。
好人呐。
不过──正事要紧。
叶南景转眸示意,后面的将士识趣上前拍门叫喊。
“来人把门开开,奉皇上之命,给你们送回颜才女。”
连拍好几回,颜府管家这才姗姗来迟,把门开了一条缝,将头探出。
“大人们,这是──?”
夫人刚走,他们便将小姐送回来了?
不过这才人是什么意思?
小姐进宫了?
“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赶紧来将人带进去见一面。”
脾气稍微暴躁些的将士,一脚上前踹开那开了半条缝的大门。
颜府管家摔倒在地,疼得哎哟哎哟。
“这──这还有没有王法呀!”
“不要鬼吼鬼叫,把你们相爷叫出来。”
“来人呐,快来人呐!”
颜管家的喊声招来了不少的看家护院。
叶南景抬手,还想出手教训颜管家的将士后退一步。
叶南景深呼吸一口气,说话间带着内力,声音传遍整个颜府。
“颜相爷出来一叙,本侯奉皇上之命,将颜才女给你送回来。”
“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叶南景悠哉坐在马上,他拉着缰绳,马儿打着响鼻,在原地踏步。
他一点也不急着抄颜家,就是颜家养的狗,这会也不能从颜府带口饭出来。
有司銮在,啥也不怕,安全感倍增!
“叶南景!”
杖责昏迷,到家才清醒的颜宣阁忍住股上的剧痛走出房间。
便看见叶南景带着一群官兵围在颜府前。
“我要禀明皇上!你区区一介侯爷,居然敢带兵围堵丞相府!”
“我一定让皇上治你的罪!”
叶南景坐在马上,俯视颜宣阁。
“别的我不敢肯定,就今日之事,皇上,他百分百不会治我罪。”
“快来看看你的好妹妹,以后怕是难以见到她的面了。“
没等颜宣阁反应,一口棺椁便被放在他面前,将士们甚至还贴心地将棺椁板掀开。
他视线往里一瞟,冲击力巨大。
他最大的靠山,他妹妹就这么便死了?
还不知道皇上要诛他九族的颜宣阁猛然抬起头,字字泣血。
“叶南景!你竟敢谋害帝妃!我一定一定!!”
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叶南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方才我便已经说了,今日之事,皇上不会治我罪。”
“来人,给我把颜家人都看好了!进去给我抄了颜家!”
叶南景的一声令下,将士一拥而上。
“哎哎——你们不能进去,快住手!”
颜管家着急拦在将士们面前,贺飚抽出一部分的锋利的剑。
“我们奉皇上之命而来,你再诸多拦阻,休怪我刀剑无眼。”
闻言,颜管家连忙缩到一边,贺飚睨了眼他,收起武器。
叶南景看了一箱箱抬出来的金银财宝,家底远比他想象中的丰厚。
“相爷这敛财手段,本侯自愧不如啊。”
话中虽有些阴阳怪气,但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
丞相的俸禄不过月六铢钱,叶南景随手拿起木箱中的珠宝。
随便一份珠宝,都不止六铢钱。
相爷被抄家,不少胆子大的百姓把外围包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看戏。
在看到不少金银财宝从里搬出。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丞相不是号称最廉洁的官员吗?私下却这么富?”
“恐怕只有你相信他廉洁吧,你看之前颜小姐去衣局买衣衫,那是眼睛都不眨,只管买。”
“你不懂,到了这个位置,谁不捞好处,那就是傻蛋!”
“啧啧啧——没想到颜丞相晚节不保哇。”
周遭百姓的议论,尽收颜宣阁耳中,他羞愤咬紧牙关,攥紧拳头。
这私下受贿,跟当众被他戳穿,那都让他无法接受。
自他被先帝封为探花郎那日起,再也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他恶狠狠的视线紧盯着叶南景。
都是他,他要跟他同归于尽!
他慢慢靠近叶南景身边,计算着距离,一个虎扑。
时刻注意着叶南景的司銮将颜宣阁的举动尽收眼底,在他虎扑时,将叶南景揽入怀中,单手擒住颜宣阁的咽喉。
“放——开——我。”
颜宣阁疯狂挣扎,呼吸越发不通畅,他不停抓拍司銮的手。
“凭你,也配。”
司銮眼底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