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还未走的彭添珩忽然被点。
“少年,来,我年长你一点,喊我兄长,我带你去领略你从未见过的事物。”
他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苗疆少年看了看朝自己伸出手的彭添珩,小声道谢后,抓住他的手,上马。
“我叫巫叶舟,以后叫我名字便行。”
他们苗疆可不会张口少年,闭口姑娘的,烦人。
叶南景适时接话,朝他介绍众人,声音清润。
“我叫叶南景,这位是司銮,他是彭添珩。“
“左边依次是叶良,叶瑰、叶羽。”
被介绍的人,都朝着巫叶舟点头示意。
说完,他顿了顿,剩下的两位他不知道名字呀。
求救的小眼神给到司銮。
司銮十分受用,从容介绍那两位下属。
“贺飚、蔡旭。”
他的两位下属十分无奈。
好歹也是名参将,混得这么差的吗?
时间已经不早,几人策马奔腾,身后激起一片灰尘,伴随着雷声般的马蹄声,片刻间,化为一队小黑点,消失在道路尽头。
迎着微微灼热的阳光,几人略过近道杨柳参差,野花摇曳,天色渐晚,还在马背上赶路的叶南景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
他羞愧地无地自容。
怎么能这么不争气,看着野花便想起之前司銮带来,吃过的花蜜。
这肚子,一点也不争气!
丢死人了!
他肚子响第一次的时候,司銮耳尖听见了,他以为是错觉,等第二声时,总算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向身边的叶南景身上。
被注视的人儿,耳根泛红,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装死。
他的肚子像是抗议般咕噜又叫了一声,叶南景无地自容。
司銮忍笑叫停队伍。
“休息一下,蔡旭、贺飚,你们去猎点食物,剩下的人,原地扎营。”
得令的俩人提着从后背卸下的弓便往林子偷偷摸去,在枯树枝丫缝隙中穿梭,飕飕射出几箭。
收获颇丰。
司銮找好位置,让他们把马安置妥当,自己则是亲力亲为,挪来几块石头,围在一起。
将叶南景就近拾来的干柴丢进去,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火。
夜深露重,火堆多少能御寒。
不一会,俩人手中提满猎物回到营地,拔毛在这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矫情,司銮手起刀落,将兔子身上的皮直接剥下,就地将皮毛埋了。
在上头撒点调味料,便直接火堆旁烤。
其他人统一这种操作,叶南景实属是开眼了。
他跟巫叶舟没见过世面,站在身边,双眼晶亮。
司銮像孔雀开屏般炫耀,连续剥了三四只兔子,才停手。
他将最先烤好的兔肉撕下一块,尝了咸淡,这才将它递到叶南景手边。
“在外没什么吃的,你将就一下。”
叶南景本身也不是那矫情之人,将兔肉接过,咬下一口,被它的味道惊到了。
难怪司銮说,让他将就了。
这不是说将就的问题,是说生命收到威胁了吧。
兔肉干巴,咬下去跟咬布匹一样,难以下咽。
叶南景盯着手中的兔肉,眼睁睁看着它骨头里,渗出的血水。
“......"
忍不住在想,自己方才吃的那口,是不是也这般血淋淋。
他脸色白了一瞬,这是嫌他命太硬,要报复他是嘛?
他低头,与手中的兔肉苦大仇深,不吃,司銮的面子不好看,吃,自己做好窜稀的准备。
最后,还是巫叶舟救了他。
“呀!叶大哥,你这肉怎么还带着血水呀?来吃我这个,又香又嫩!嘎嘎好吃。“
司銮脸色一沉,方才这小矮子说什么?
叶南景手中的兔肉没熟?
他是跟着彭添珩烤的呀!
怎么会出错呢!
他挪出余光,发现叶南景手中的兔肉,还真渗出点点血水。
他攥紧拳头,一把夺过叶南景那半生不熟的兔肉,拿回来,放在火堆上继续烤着,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黑气。
给人家的东西,竟然没有好好检查,还沾沾自喜,认为不过是食物,他也能做成。
没成想——
“抱歉,我头一次做,不清楚生熟,你吃别人做的吧,我的就——”
司銮露出个苦涩的表情,叶南景的心跟着酸涩起来。
他走到他面前,蹲下,将自己咬过一口的兔肉拿过,往里又加了点别的调料,细细烤了一会。
他又拿起匕首,往肉厚的地方划了几下,确定没有血水,全熟后,才撕下一块,递到司銮嘴边。
“张嘴。”
司銮破罐子破摔,像个孩子似的赌气张嘴叼着肉,细细嚼着。
嗯?
没有血腥味,不像他方才吃的那口,干巴,反而是,辛辣味将兔肉独有的草腥气完全遮盖,看向叶南景的眼神中透着欣赏。
这手太巧了吧,还能这样这般变废为宝。
叶南景见状,同样撕下一小块肉,嗯,可比方才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