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的猜测完全没有错。 她猜测叶瑾帆不出两个小时就会将叶惜抓回去,事实上,叶瑾帆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让叶惜重新回到了叶家别墅。 对于这样的结局,叶惜也料到了,因此她十分平静,面对着叶瑾帆的时候,也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闹够了吗?”叶瑾帆手上扎着输液针,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她。 叶惜说:“你带我回来没有什么好处,如你所言,我只会给你添更多的麻烦而已。” “没关系。”叶瑾帆说,“你愿意闹到什么时候闹到什么时候,玩得高兴就好。” 叶惜听了,忽然就笑了笑,随后道:“是吧,到现在你依然觉得我是在闹,被你哄一哄就会好,你永远不会觉得,我是认真的。” 叶瑾帆看着她,原本沉静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 下一刻,他竟然一伸手就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头,起身走向了她。 “叶先生!”一旁的医生霎时间大惊,想要伸手拉住他,叶瑾帆却蓦地挣开了他,径直来到了叶惜面前。 他的手背血流如注,他却如同没有察觉一般,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还想怎么认真?想让我重新被拘留,还是想眼睁睁看着 我死?” 出乎意料的是,叶惜并没有朝他手上看一眼,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缓缓道:“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结局怎样,又有什么差别呢?” 叶瑾帆听到她这句话,几乎控制不住地就扬起手来。 叶惜这才看向他那只手,轻声道:“你可以打我,随便打,我不会伤心。” 叶瑾帆那只手却缓缓地捏成了拳,僵在那里,没有再动。 叶惜见他似乎不打算有所动作,转身就上了楼。 身旁的人这才匆忙扶着叶瑾帆重新坐进沙发里,医生忙着给他处理伤口,重新准备药品,等到重新给他输上液,叶惜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惜在自己的房间一睡就睡到了傍晚,要吃饭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喊她,她也只当没听见,继续躺着。 又过了许久,她的房门忽然被推开,随后,叶瑾帆脚步缓慢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又安静许久,才低低叹息了一声,道:“你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 叶惜躺着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我们发生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你非要这样吗?” 好一会儿,叶惜才缓缓开口:“就当我是在发疯吧。只是我想要什么,我早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你要是给不了,那就放我走。” “你知道这不可能。”叶瑾帆说,“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你再离开我。” 叶惜躺着,听到这句话,无声地笑了笑,与此同时,有眼泪悄无声息地没入枕头。 “哥。”她低低喊了他一声,缓缓道,“为了你,我已经付出了我生命中的全部,以至于到现在,我一无所有。如果这样,都没办法换回一个一心为我的男人,那我只能选择放弃了……你想走的那条路,我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陪着你继续走下去了……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一辈子胆颤心惊,一辈子痛苦自责……如果你是真的爱我,就请你放过我……” “忘掉过去的事情很难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让自己陷在过去的痛苦里走不出来?”叶瑾帆说。 叶惜控制不住地低笑了一声,终于转头看向他,“是啊,忘掉过去的事情很难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让自己陷在过去的痛苦里走不出来?” 叶瑾帆没想到她会用他的话 反诘他自己,顿了顿才道:“你明知道我毕生的心愿是什么——” “是啊,我知道你的心愿,我了解你的追求,所以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什么情感都愿意牺牲。”叶惜说,“可是你,永远不会明白,也不会在乎——我的心愿是什么。” 叶瑾帆再度怔住。 静默许久之后,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她的房间。 …… 接下来那两天,叶瑾帆明眼可见地沉默了许多。 在家里的时间,他依旧会不断找机会跟叶惜说话,可是哪怕叶惜态度再冷淡都好,他不会强求。 而其余大部分时间,他将自己放在了公司,放在了叶惜看不见地方。 叶惜表面上丝毫不关心他在做什么,可事实上,她内心却是惶恐的。 她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又会做出什么挑衅霍靳西的举动,万一进一步激怒霍靳西,只怕前路会更加艰险。 可是她这样的心情却无从诉说,只能暗暗藏在心底。 只是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她依然会忍不住想起慕浅,想着自己也许可以再问问她。 可是这样的念头,终究只是一闪而过。 她终究,没有这样的勇气。 叶惜 不知道的是,关于叶瑾帆的这个问题,慕浅同样关注。 眼见着陆氏年会的日子即将到来,慕浅给自己挑了一件礼服,趁着霍靳西晚上回家的时间,换上了给他看。 她推门走进霍靳西书房时,霍靳西正在跟人通电话,漫不经心的语调:“……让他走就是了,无谓多耗精力。” 慕浅径直走上前,在他腿上坐了下来,任由他通电话,自己拿起他桌上的一些文件看了起来。 只是才看几行,慕浅目光就微微一凝,接连翻了几页之后,便连脸色也凝重起来。 正好霍靳西放下电话,她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转身看向他,“你答应让谁走?” 霍靳西靠坐在椅背里,平静地看着她,道:“叶瑾帆的助理。” “孙彬?”慕浅拿起手中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