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这才走进卫生间,反手想要关上门,却发现门锁已经被他踹坏了,没办法再关紧。 他只能一手抵着门,一面看着陆沅,“你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自己找到了答案。 洗手池里蓄了温水,水里还放着毛巾,而旁边的挂衣钩上挂着医院的病号服,很明显,她是想要自己换衣服。 “这个时间你自己偷偷换什么衣服?”想到自己刚才莽莽撞撞踹门的举动,容恒脸色自然不大好看,“就不能等手术之前再换吗?” “我……”陆沅伸手去搅了搅洗手池的毛巾,低声道,“我出了汗,不舒服,想要擦一下。” 容恒听了,眉头瞬间拧得更紧,“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这状况能做这些事?” “克服一下,还是可以的。”陆沅说。 容恒终于松开那扇门,走过来,把她的手从洗手池里拿了出来,换成自己的双手,迅速拧干毛巾,转头看向她,“擦哪里,我帮你。” 陆沅闻言,身体又是微微一僵。 容恒想起她刚才脱衣服的模样,也瞬间反应过来,忍不住转移了一下视线。 “要不,你帮我喊护工过来吧。”陆沅说,“她可以帮我。 ” 容恒蓦地回转头来看着她,“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话音落,他便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强逼着自己不许移开视线,“你身上有哪块地方我没有看过?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陆沅耳根瞬间更红了一些,控制不住地转开了脸。 容恒这会儿脸皮已经堆起来了,见她转开脸,反而将她拉进了自己一些,抓住她上面那件宽松的套头衫,一点点地往上撩。 病房里温度大约是有些高了,她只穿着这件套头衫,背上却还是起了一层薄汗,而容恒小心翼翼地帮着她将衣服脱下来之后,她身上的汗仿佛又多了一层。 容恒脑门上同样多了一层细汗。 他全神贯注地顾着她受伤的那只手,到这会儿视线才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落到她身上,瞬间有些喉咙发干。 只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想入非非。 容恒很快拿起毛巾,觉得有些凉了,又重新蓄了热水浸湿拧干,这才转身。 而陆沅也已经只留给他一片雪白的后背。 容恒还记得昨天早上为她擦脸时弄疼了她,因此这会儿格外小心翼翼,仿佛他只要稍稍用点力气,就会擦坏眼前这片无瑕的肌肤 。 大概是他动作实在是太温柔太慢,过了一会儿,陆沅忍不住道:“你……快点。” 再过一会儿,只怕慕浅他们就会来了。 容恒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闷头帮她擦着背,没有回应。 陆沅等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向前一步脱离了他的擦拭,匆匆道:“好了。” 说完她就准备去拿病号服,容恒却似乎才回过神来,“好了?还没擦完呢。” “不用擦了。”陆沅说,“已经舒服多了。” 她用一只手抖落病号服,想要胡乱往身上套的时候,才发现扣子还没解开。 先前好不容易擦干的汗,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陆沅不由得头大,正懊恼的时候,容恒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他没有动她,只是越过她的身体,拿过她手中的病号服重新挂上,沉声道:“擦完了,我帮你穿。” 说完,他手中的毛巾便轻轻绕过她的左臂,伸到了前面。 陆沅一下子捏住了他的手掌。 容恒动作也是一顿,过了片刻,才终于又开口道:“你说擦哪里,就擦哪里。” 陆沅全身僵硬,仿佛过了很久,她才终于一点点地用力,却只是带着他那只 捏着毛巾的手,缓缓游走在自己的身体上。 两个人重叠的身体都没有再动,唯一活动着的,仿佛就只有那两只手臂。 很久之后,陆沅蓦地察觉自己的后肩处落下两片温热。 容恒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贴在自己怀中,低头在她后肩处印下深深一吻。 两个人都没有再动。 好一会儿,容恒才终于离开,低低开口道:“女孩子都这样吗?” “什么?”陆沅一时回不过神来。 “连汗都是香的。”他说,“好香。” 话音落,他的唇边再次印了上去。 陆沅身体控制不住地一软,几乎跌入他怀中。 容恒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 因为今天陆沅一早就要手术,霍靳西和慕浅同样早早地赶来医院,还特地带来了霍祁然给陆沅打气。 没想到刚一进门,便正好看见面若彤云的陆沅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而她身后,是同样面色不太正常的容恒。 慕浅顺手就捂住了自家儿子的眼睛,“容恒,你干嘛呢?” “我……”容恒张口结舌,回答不出什么来。 陆沅脸色似乎更红了,匆匆回到了病床上。 慕浅冲容恒比了个威胁的动作,这才 松开了自己哇哇叫的儿子。 “咦,怎么恒叔叔也在?”霍祁然跟他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奔向了病床上的陆沅,“沅沅姨妈,我今天早起来陪你,我去上学之后你也要好好的哦,放学了我就来看你!” 陆沅微微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脸,点了点头。 “沅沅姨妈你的脸好红哦。”霍祁然说,“是不是在发烧?” 说完他便踮起脚尖来,学着大人的模样探上陆沅的额头,随后惊道:“好烫!妈妈,姨妈发烧了!” 慕浅倚在墙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瞥了容恒一眼之后,缓缓道:“你姨妈不是发烧,是缺氧。” “是吗?”霍祁然很惊奇,“可是在卫生间里怎么会缺氧?” 陆沅瞬间头如斗大,倒头躺回了病床上,拉被子尽量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霍祁然,低声道:“姨妈没事。” 霍祁然将信将疑地噘着嘴,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