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时间,霍祁然来之后没多久,霍靳西就去了机场赶回桐城,而齐远则留了下来,为慕浅和霍祁然安排打理一切事情。 只是慕浅没有想到,霍靳西为她和霍祁然安排的住处,竟然就是从前那个四合院。 一进门,便能看见那株老槐树下,多了一架新的木质秋千。 霍祁然一看见那架秋千,顿时眼前一亮,跑过去坐下来,慢悠悠地荡了起来。 慕浅看着他,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静静站在霍祁然面前,安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听到齐远的声音:“太太,霍先生安排的屋子在这边。” 慕浅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她不用回头,不用问,也知道霍靳西安排的屋子在哪里。 果不其然,东厢那两间屋子,已经不再是前两天他们来时候的模样——门和窗户都已经换过新的,但是难得地保留了复古的感觉,与整个院子极其配搭,屋子里的地面和墙面也已经重新装饰过,家具等等,皆是焕然一新。 “因为着急入住,怕有甲醛,所以只是简单翻新了一下。”齐远说,“太太和祁然暂且将就一下吧。” 慕浅将两间屋子走了一遍,看着齐远道:“经过你齐特 助的手重装出来的屋子还算将就的话,那其他地方该没办法住人了。” 齐远倒也不居功,只是道:“我都是按照霍先生的吩咐办事。” 慕浅听了,轻笑一声:“那你回去告诉霍先生,这安排我十分满意,替我谢谢他。” 齐远不由得一怔,随后笑了,“这话哪用我带给霍先生,太太自己跟霍先生说,霍先生才高兴呢。” “对哦。”慕浅恍然大悟一般挑眉笑了笑,走出了屋子去看霍祁然。 这一出门,正好遇上买菜回家的老汪。 “浅浅,搬过来啦!”老汪一看见她,顿时就迎上前来,“正好,今天晚上包饺子,你小时候可喜欢你汪伯母包的饺子了,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啦。”慕浅笑着回答,“我搬回来住,吃饭这个问题,怕是要麻烦您和汪伯母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做两个人的饭是做,四个人的饭不也是做,人多吃饭还热闹呢!”老汪说,“况且小霍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以后饿了,你就安心过来!咦,小霍呢?” “小霍不在。”慕浅回答,“不过啊,有个小小霍在。” 慕浅一面说,一面将秋千上的霍祁然招了过来。 “这是?”老汪 有些诧异地问。 慕浅将霍祁然搂在怀中,笑着回答:“我儿子啊,长得不像我吗?” “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老汪惊奇,“这一看就长得像小霍嘛,不过仔细看,好像也有一点你的影子哈!” 慕浅听了,顿时有些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 夜里,慕浅领着霍祁然从老汪家蹭完饭回来,监督着霍祁然洗完澡,正准备也去洗澡的时候,霍靳西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晚饭吃得好吗?”霍靳西问。 “很好啊。”慕浅一面回答,一面将摄像头对准了霍祁然,“你看看你儿子的肚子,都撑成什么样了。” 霍祁然瞬间害羞起来,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你呢?”霍靳西又问。 “我也很好啊。”慕浅说,“汪伯母包的饺子,我从小就喜欢吃。” 霍靳西听到这个回答,大概是满意的,微微“嗯”了一声,随后才又道:“这么多年没回去,住起来还习惯吗?” “我适应能力可强。”慕浅说,“况且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不会不习惯的。” “好。” 慕浅顿了顿,才又问:“霍靳西,我可以在这边住多久啊?” 霍靳西听了,缓缓道:“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慕浅忽然就笑了一声,“那我可不回去啦?” “也行。”霍靳西说。 慕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办法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只能顺口问了一句:“你吃晚饭了吗?” “马上就吃。” “都这个点了,那你赶紧吃吧。”慕浅说,“我也要去洗澡了。” “好。” 挂掉电话,慕浅扔开手机,回味起刚才那场对话,不由得转头看向霍祁然,“你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霍祁然耸了耸肩,一脸茫然。 …… 第二天,慕浅就领着霍祁然,开启了一个老母亲的暑期模式。 霍靳西说给霍祁然报了几个暑期班,果然不是假话,一周七天,两天游泳班,两天网球班,另外还有三天绘画班,真是一天都没落下。 也不知道霍祁然是精力过剩,还是因为有慕浅陪着高兴,这么多东西要学,一天天还是兴奋得不行。 好在慕浅在淮市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每天领着他出门上课,下课就四处去逛历史文化景点。 自从离开霍家,八年的时间里,慕浅再没有这样悠闲地生活过。 刚开始倒真有些不适应,只觉得无所事事,每天晚上躺到床上 心里都觉得很空。 可是渐渐习惯下来,她却是真的一点点放松了。 毕竟熟悉的环境,亲切的故人,悠闲的生活,一切都太舒适了。 没有人愿意时时刻刻绷紧神经,除非迫不得已。 几天之后,慕浅终于说服自己暂时彻底放下其他事,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相较于她,霍祁然对这里的适应度居然要高得多得多。 暑期一到,小巷的几个院里多了好些跟他同龄的孩子,起初他尚且有些害羞,没两天就跟那些调皮孩子玩到了一处,一个不留神就从慕浅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虽然有保镖一直暗中跟着,可是慕浅还是实实在在地尝到了拥有一个熊孩子的滋味——哪怕霍祁然其实并不怎么熊。 这天她从巷口的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