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婚假的最后一天,他终于抽出时间来招待在婚礼上为他担任伴郎和出力的几个发小。 慕浅因为肠胃炎在床上躺了两天,一听到这个聚会,立刻两眼放光生龙活虎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十分讨好地挽着霍靳西的手臂,“你们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有什么意思?我给你们找几个美女一起玩!” 霍靳西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回来桐城一共就那么点时间,认识有交情的人来来去去不过那几个,霍靳西虽然不喜欢与陌生人待在一室,但她既然开了口,他懒得拂她的面子。 到了约定好的“花醉”,霍靳西才发现自己小瞧了慕浅的交际能力。 她叫来的人,除了江伊人和她娱乐圈的小姐妹,还有画廊经理人、造型师、婚礼策划,甚至连从前照顾霍老爷子的小护士,也被她一个电话喊了过来,倒是最应该出现的叶惜并没有现身。 然而即便如此,一个小型的死党聚会也已经被她搞成了一个party。 算起来,霍靳西之所以招待容恒等人,也是为了感谢他们在婚礼上出力帮忙,算是两人婚礼的余兴节目,办得热闹一些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面对着半屋子的莺莺燕燕,霍靳西兴致明显不高,只是和傅城予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喝酒聊天。 慕浅长久没有经历过这样自在的热闹,情绪十分到位,穿针引线,将大家的热情都调得很高。 容恒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见贺靖忱和墨星津在一群女人中玩得正嗨,吓得他脸色一变,一转头看见角落里的霍靳西和傅城予,他才匆匆走了过来。 “搞什么?”容恒问,“我以为就我们几个呢!” 霍靳西抽着烟,没有回答。 傅城予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慕浅,笑了起来,“有什么办法呢?你新 嫂子喜欢热闹,有人愿意纵容。” 容恒听了,朝人群中的慕浅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正说话间,墨星津从人群中脱身闪了回来,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大口,这才呼出一口气,“霍二,你这老婆可真能玩啊,不是我说,贺靖忱那样的也玩不过她。” 霍靳西听了,也看向了人群中的慕浅。 她作为人群的中心,正跟贺靖忱谈着喝酒划拳的条件,眉飞色舞气势逼人,贺靖忱压根招架不住。 “说起来,谁能想到他会娶一个这样的老婆。”傅城予笑道,“最喜欢安静独处的人,娶了个最闹腾的老婆。” “这不是挺好的,互补。”墨星津说,“你老婆这性子我喜欢,以后常带出来!” 话音落,他已经又回去了那边热闹的人群中,继续嗨去了。 傅城予这才又看向霍靳西,“当初她回来的时候,你可没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吧?” “怎么样都好。”霍靳西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地回答,“始终还是她。” 傅城予听了,轻笑了一声,“你别拿过去把自己绑住就行,过去的事,始终还是过去了。” 霍靳西闻言,转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容恒一下班就赶来,饥肠辘辘,这会儿坐下匆匆吃了几口东西,这才缓过神来一般,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过去的什么事?” 傅城予怜惜地看着他,像看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只说了一句:“吃你的东西去吧!” 容恒瞪了他一眼,又想起什么来,问霍靳西:“当时她被绑架那事,二哥你这边有新的头绪吗?” 听他提起这件事,霍靳西微微沉眸,“没有。” “这事也真是诡异。”容恒说,“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测试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这些年,他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得罪过的人还少 吗?”傅城予说,“知道有这号人存在,小心提防就是了。这要是挨着去排查,查到死也查不出什么,始终你在明他在暗。” 霍靳西听了,缓缓道:“我的确不会在看不见的人身上费神。” 容恒听了,略略点了点头,一抬头,却忽然跟人群中的慕浅对上了眼。 他心头莫名一紧,果然下一刻,慕浅就从热闹的人群中脱身,走了过来。 “容恒,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慕浅坐到霍靳西身边,直接就开口问,“我好朋友呢?” 容恒听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的好朋友,你来问我?” “你们俩有在约会啊。”慕浅回答,“我找不到她,当然要找你了。” 话音落,霍靳西和傅城予都看向了容恒。 容恒无奈摊了摊手,“吃个饭就叫约会啊?” 从婚礼前夕慕浅极力撮合他和叶惜认识之后,他也算是给面子,婚礼当天送了叶惜回家,第二天叶惜请他吃饭感谢他,他也赴约了。 “那现在她跟你吃晚饭之后不见了。”慕浅说,“我不问你问谁啊?” 回想起当天的情形,容恒顿了顿,笑道:“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问谁吧?” 慕浅立刻就从容恒话中听出什么来,“你们俩吃饭那天出什么事了吗?” “不算什么大事。”容恒靠坐在沙发里,“只是刚吃完饭,忽然有个男人出现,带走了她。” 慕浅听了,心里有数,却还是问了一句:“你也没拦着?” “她说那是她哥哥,我有什么权力拦?”容恒反问。 慕浅静静与容恒对视了片刻,容恒并不回避她的视线,甚至还冲她笑了笑,笑容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安抚。 果然,作为一个刑警的直觉,容恒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只是这并不是慕浅想要看到的情形。 她心头一时 堵了事,无意识地就伸手端起了一杯酒。 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霍靳西凉凉的声音:“你喝一口试试?” 慕浅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做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