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曼殊一边说着,一边竟然就掉下了眼泪来。 见到程曼殊这个样子,慕浅心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才开口:“您要是冷静下来了呢,应该就能听懂我的话。我跟您儿子,是假的,演戏而已……” 程曼殊猛地抬头看看她,分明已经是满目绝望的模样,却又硬生生地生出了怀疑,“你说什么?” 慕浅继续道:“爷爷的病情,您也不是不知道,做这些,不过是想要爷爷开心和放心而已。程伯母,爷爷身体那么弱,您觉得他老人家还能撑多久?您这个儿子,不过是跟我合作演一场戏而已,我可没打算从你手中抢走他。” 话音落,大门口传来开门声,程曼殊应声望去,看见了进门的霍靳西。 她猛地站起身来,一下子冲过去,紧紧抓住霍靳西的手臂,“她说你们俩是在演戏,是不是真的?你没有被她勾引,你不会真的跟她在一起,对不对?” 霍靳西闻言,抬眸看了慕浅一眼。 慕浅坐在沙发里,朝他耸了耸肩,“我对伯母说了实话,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了爷爷。”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程曼殊紧抓住霍靳西,依旧执着追问。 霍靳西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我先送您回家。” “你先告诉我!”程曼殊声音已经喑哑,“我只要你告 诉我!” 见此情形,慕浅起身走到了门边,站在霍靳西面前,缓缓开口:“我问过医生,医生说,爷爷这情况,就算长期住院,顶多也不过能撑一年。霍伯母,您还年轻,您还有长长久久的岁月,可是爷爷就这么一年了,您就成全他这一年,让他开开心心地走,可以吗?” 程曼殊听着她这些话,依旧紧紧抓住霍靳西的手臂,头也不回。 霍靳西眼波沉沉地看着慕浅,慕浅迎着他的视线,微微偏头一笑,“为了让霍伯母放心,那咱们就来做个约定吧。就算爷爷要我们结婚,我们也只是契约婚姻,一年后,我们就一别两宽,断得干干净净,怎么样?” 程曼殊听了,再一次眼含期待地看向霍靳西。 霍靳西看着她,片刻之后,才终于淡淡点了点头。 程曼殊那一瞬间才似乎终于放宽心,一下子倒在了霍靳西怀中。 …… 霍靳西亲自送程曼殊回家,一直在家中待到深夜,这才又回到公寓。 公寓里很安静,慕浅和霍祁然大概都已经睡了。 霍靳西上了楼,推开霍祁然房间的门时,却意外看见了躺在霍祁然床上,将霍祁然护在怀中的慕浅。 霍祁然已经睡熟了,然而听见开门的声音,慕浅却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对上霍靳西的视线之后,慕浅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便又合上了眼睛。 霍靳西看着这副情形,又在门口站了片刻,才终于关上门离去。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走进了书房。 长夜漫漫,霍靳西点燃一支烟,打开了电脑。 邮箱内,一封来自美国的邮件静静地躺着,打开来,却是进度汇报——霍先生,您想查的事情已经有重要进展,确定之后,我们会将所有资料发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