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介入调查,我到底是不是被王菊花同志所救,还是被她拐过来的,需要你们亲自调查清楚。”冯志刚坚定把自己的立场说了出来。
警察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不顾王菊花的哀求,把人拷了起来带回了警局。
孙组长在一边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着冯志刚:“冯志刚同志,你知不知道厂里很可能会因为你今天的决定而影响考核的结果?枉你还是今年组长的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冯志刚没有说话,闻爱玲本来想说的,但是想到她现在的处境有点敏感,也不想孙组长想起来攻击她的娘家。
“哦?原来制衣厂的考核还要看员工家庭是否和谐的?一个小小员工就能影响考核的结果,那我倒想问问制衣厂的厂长,今年的业绩是不是很差强人意?需要把工人的家庭和谐这一项纳入考核范围内。”闻浅的声音响起,场面又是一静。
那些大爷大妈都屏住呼吸,满眼惊恐看着闻浅。
没想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得罪孙组长?
这个孙组长可是十分记仇的,在他们这些普通员工及其家属面前可是不允许有一点反驳的。
这丫头真是头铁。
孙组长被气笑了:“你又是谁?谁给你的资格跟我说话?”
闻爱玲连忙把闻浅给拉了回来:“孙组长,这是我娘家侄女,她还是个孩子,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闻爱玲一边说一边给闻浅使眼色,示意闻浅不要说了。
“是你的娘家侄女?那不就是坏分子的后代?哼~就算你父母跟你们断绝了关系,也改变不了你们是坏分子的后代,你们现在最应该的就是夹紧尾巴做人,别什么事都凑上一脚,到时候连累了家里人就得不偿失了。”孙组长咬牙威胁道。
闻麟看着孙组长的双眼已经黑沉下来了。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父母是坏分子了。
闻浅嘴角的弧度没有改变,只是看向孙组长的眼神像是看死物一样:“哦~我知道了,原来孙组长是革委会的编外人员?专门监督人改造的?那你也真是辛苦了,服装厂这么大,你一个人应该监督不过来吧?”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看向孙组长的眼神隐隐都有点敌意了。
这年头,普通群众一方面讨厌以前那些剥削人民的资产/阶级,但是更讨厌那些胡乱举报的人,说是打着一切为了人民的旗号,但是其中藏了多少私心,只有当事人知道。
孙组长被看得有点慌了。
倒是真的被闻浅误打误撞说中了,孙组长家里有一个远房亲戚是在革/委会里面当一个小干事的,自从他搭上关系之后,时不时就会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给举报一下。
如果是那些没有关系的人,就要倒霉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可不会做那些举报人的勾当,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呵~!实事求是?那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响应主席的号召,积极报名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了?现在我已经成为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致力于让乡亲们摆脱各种病痛,我觉得我现在这个身份十分神圣。
现在孙组长一句坏分子的后代就把我的工作全盘否定,难道你是在质疑我们村干部的选人能力?还是质疑县政府对我的专业考核?亦或是质疑我们市政府对县政府工作的肯定?
孙组长你现在说说你到底对谁有意见,等我探亲假结束之后回去帮你传达传达,或许你能得到一封我们县长或者市长的书信问候。”
闻浅一字不停,持续输出,把孙组长给整懵了。
不要说他了,连四周围的人和闻浅身后的家人都惊呆了。
这小姑娘/姐姐/表姐/侄女这么会说的吗?
等等,刚刚闻浅是不是说了自己成为了乡下的赤脚医生?
她现在才多少岁?
看着面嫩,应该还没有成年吧?
这就成为医生了?
虽然是乡下的赤脚医生,但是也比那些下乡之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知青强。
闻爱玲和闻麟这两个知情人没有像周围人一样充满羡慕的,他们心中只有疑惑。
姐姐/侄女不是不情愿做医生的吗?
他们记得闻浅以前学医的时候可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乡下赤脚医生的选人标准这么低了吗?
孙组长此时已经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他只是想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哪里知道她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虽然不是在海市,但是像县长和市长那种大官,他可是接触不到的。
如果闻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认识那些人,自己这个组长可能就要做到头了。
他吞了吞口水,用上自己往常的伎俩:“啊...这个小姑娘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口误,说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了,我还有事要忙,志刚啊,你好好招呼你侄女,车间的事你就先放一放,你的半天假我给你批了,那我先走了啊。”
孙组长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了。
闻浅在他转身的时候,朝他身上丢了一个吸附式的监视器。
冷沉的目光看着孙组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