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再加两千西夏铁鹞子出战。
数日前,铁鹞子统领细母嵬名所率一千重骑虽被全歼,完颜谋衍与任得敬事后亲临战场,得知了齐军内还有一样‘以手持握、百五十步外可穿重甲’的新式武器。
此事在军中引起的恐慌不小,但两人还得知,虽一千铁鹞子战死,可最后已抵近了齐军军阵。
若当时铁鹞子再多些,未必不能冲散齐军中军。
今日,见齐军主力马军又至,完颜谋衍当即命金夏两国全部五千重骑出营。
起初,任得敬不同意如同孤注一掷般的赌博行为,完颜谋衍一改往日霸道风格,好言劝道:“此刻已不能计较损失,你我两军若能一战破了城外齐军,拿下东京,能得来多少财货重建铁鹞子?此时若不敢放手一搏,咱们迟早会被耗死在东京城下.”
完颜谋衍所言不差,东京一战若胜,多大的损失战后都能弥补回来。
若败,齐军必定一路尾随,到时连西夏帝京兴庆府能不能保住都需两说。
最终,任得敬被说服。
未时初,金夏两国以两万西夏轻骑为前阵,五千重骑埋伏于后阵,自城北徐徐往城东东嵬岗而来。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城内守军。
陈景安从城北一路狂奔至城东,遥遥看见齐军阵列严整,没有退却之意,心中顿时猜到几分陈初意图。
陈景安尚且不知淮北生变,但他却看出了齐军似有决战之心。
虽心中错愕,但陈景安却没做任何犹豫,绕过齐国兵部、范恭知乃至嘉柔,直接找来蒋怀熊和刘百顺,吩咐道:“速速命人搬开新曹、丽景两门门道内的石块沙包,随时准备开城出战.”
不多时,闻听消息的范恭知、陆钦哉等人齐聚东城城墙,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
谁都知道,东京被围近两月,之所以城内尚未感受到巨大压力,皆因城外牵扯了金夏军大量精力。
城外若胜,城内自安。
城外若败,东京必然不保.
只不过,城外齐军的举动落在范恭知眼里,却有些不好理解,“为了救东嵬岗这点残军,值得么.”
完颜谋衍和任得敬也是这般想的他们至今认为齐军忽然大动干戈,正是中了己方围点打援的计策。
为防止齐军战意不够坚定,甚至将杀手锏五千重骑放在了轻骑后方,以免将齐军吓跑。
而城外齐军中军这边,众将云集陈初身边,由后者做了最后一次战前动员,“此战,有进无退!若有无令自退者、迁延不前者,定斩不赦!”
东嵬岗外,齐军集中了马步军四万余,后方三十里外,大郎率精锐步卒正在靠近战场。
金夏军这边,轻重骑三万余同样是倾巢而出,另有北营步跋子等步卒从北侧迂回包抄。
一时间,城东狼烟洞地,烟尘漫天。
一场决定齐金夏三国国运的生死大战,徐徐拉开帷幔。
在城外缠斗两月,双方几乎都是明牌。
此时此刻,计谋所能起到的作用已微乎其微,剩下的,便是双方战斗意志和战斗技巧的比拼了。
此战自然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弦,东城作为最佳观战位置,不多时,便朝中大佬云集。
就连身穿便服的嘉柔,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处。
几乎没作任何试探,双方距离五百步时,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开始提速、冲锋。
两万西夏轻骑,分别攻击齐军左右两翼。
齐军左翼,由折彦文、张叔夜同耿宝喜、冯双元部、潘雄等马军组成。
右翼,则是西军、山东路独一旅、赵孟广部、老白部马军组成。
中军,由近卫一团、二团坐镇。
未时中,右翼前锋西军邝道固、荊超所部马军率先与敌接战。
高速冲锋下,双方甫一接触,顿时人仰马翻。
经年老卒都知晓,大规模骑兵对决时,第一线马军在接敌瞬间,甚至不需挥舞武器,最当紧的便是坐稳马鞍、控好马缰.
密集队形,甚至没有挥砍劈刺的空间,只要不坠马,就有了三成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犹如巨浪拍岩的猛烈冲撞下,那些双手持枪、仅靠腰腿控马的骑士纷纷摔下马来。
如此密集的马军队列,坠马,便意味着被踩踏成肉泥。
第一轮冲撞过后,因战马失去了奔跑空间,双方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这时,那些经久战阵的老兵才从趴伏姿势起身,取下长枪便开始攒刺,甚少见有人抡圆了膀子挥砍。
一来,挥砍费力,会快速消耗体力。
二来,也没有挥砍的空间。
第三,攒刺破甲效果更好,也更准.
两军阵线,犹如竖起了一道无形坚墙,后方不断有骑士狠狠撞上去,紧接便会扬起一朵不起眼的血花。
或是自己的,或是敌人的。
此时,打的就是意志和胆气,一旦某一方稍有迟疑,马上就会被对方察觉,对方只会以更坚决、凶猛的姿态冲击阵线。
随后就会是个别溃散导致的阵线崩溃,那样的结果,便是被敌军追逐砍杀。
这道理,不只领兵将校们知晓,便是第一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