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人对视片刻，偏头朝声源望去。
只见三分钟前还笑得勉强的小明星，听到手机响了，眼底蓦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底气和喜悦，却在两人朝这看来时，机灵地收敛好表情。
他拿起手机，一脸抱歉，“孙总，工作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孙总面上挂着极为扫兴的表情，却也没怎么为难他，摆摆手让人出去了。
随遇意味深长地在“嗡嗡”震动的手机停留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在孙总的邀请下落座。
孙总很有眼色地给这个比自己不知道小几倍的小辈倒酒，谄媚道，“小随，咱别理他，继续聊，不过什么？”
“我需要额外再拿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度假村的风格装修必须由我的团队把关。”
随遇端起酒杯，游刃有余地在孙总的钱包子里割口子，“如果这两个条件，孙总都同意的话，我立刻让法务部拟合同。”
听罢，孙总当即皱起眉，出言反对。
“随总，你这就有点不道德了吧？咱最开始谈的可不是这样的，你出地，我出资，到时候度假村建好了，你拿分红在家躺着收钱就行，你还要跟我拿5%，就算我同意，其他出资人也不会……”
随遇懒懒地掀起眼皮，“孙总，这些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知道，我不让出这块地，合作就成不了。”
孙总再三被驳面子，脸上的和善怎么也装不下去，随遇瞥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开始给人喂甜枣。
“孙叔，其实我也很为难啊，我每天接十个电话，五个电话里是要和我谈这块地的。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现在给我的条件，只能排这个数。”
随遇用手比了个“八”，摇头叹息道，“我就是顾念着你们上一代的交情，一直没松口。你我都心知肚明，过几年政策放开，这块地皮能有多抢手，说难听点，我就是在上头建个厕所，都能拿麻袋装钱。”
他又叹了口气，“现在退一步，咱们共赢不好吗？”
“可是……”孙总手里的酒杯都快捏碎了，目光挣扎，怎么也不想割肉，毕竟这一松口就是连年的几亿流水啊。
恰时，又一道电话铃声响起。
随遇挑眉，故意不小心把来电显示摆到人家面前，道，“说曹操曹操到。”
接通电话，第一句便让孙总整个人震了一下，后背“唰”地惊出一身汗。
“哟，黎晏，怎么说，你也看上我那块地了？出价多少？”
黎晏默默收回点击发送的手指，那份结婚策划又安安静静地躺回文件夹。
“嗯，不管别人开价多少，我一律往上加三个点。”
或许是因为对面反应够快，随遇默默在心底给黎晏加了几小分的好感度，然后换了只耳朵，足够身旁的孙总能模糊听见他们的交谈。
“不管出价，直接叠三个点，黎总还真是财大气粗……”
“一本万利的生意谁都想做，到最后拼的不就是谁手上的钱多吗？”
“话是这样说，可……”
“六个点，这是我的底价。”
随遇故作为难，像是根本想不出拒绝的话，正要开口，旁边的孙总忽然攥起他的手臂，大声喊。
“五个点就五个点！”
随遇眸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笑意，举起刚才孙总给他倒的酒，仰头喝下，应付掉对面的黎晏后，又倒了一杯酒。
“三天后，正式签约？”
“好好好……”
平白无故少了这么多钱，孙总背后恨得牙都快咬碎了，面上却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接下这个后辈递来的酒。
大抵是不开心的，孙总为了发泄，招来会所经理，点了足足三十个人。
有男有女，一溜过去都是尖货，他们挤到孙总身旁，一杯一杯地给人喂酒，还有几个唱歌玩游戏，整个场子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而随遇身侧，也被安排了人，不是会所里跳来的，而是孙总特意带回来的那个顶流明星。
顶流毕竟是顶流，长相而言，是那三十个人里最出众的，也最是熟悉怎么哄高官贵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