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越来越淡,黎明悄然而近。
数千驾前军骑兵熄灭火把,悄然而行。
随着距离的拉开,张胜所部距离清军只有三十里。
然而就在这时,清军的警戒线先出现在张胜等人的面前。
在距离巴哈纳所部大约三十里的大路旁边,一股百余人的清军截断了大路正在驻守。
在大军休整之时,巴哈纳自然会放出哨骑巡视。
并设置警戒线以免被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
而大路是进兵的关键,此处自然就有了清军驻守。
也就说张成恩所部昨天正在行军,所以遇上难民后才没有远派哨骑,并在大路设置警戒线。
否则驾前军的斥候就会与清军的斥候撞上了。
张胜举起望远镜,看着篝火处的清军挥了挥手。
一些驾前军趁着天色还没有全亮摸了过去。
“什么!”一名正在打瞌睡的清军猛然惊醒喝问道。
“放箭!”一名驾前军将领大吼一声。
已经十分接近清军哨卡的驾前军骑兵一边放箭,一边快速推进。
瞬间就有不少清军死在了驾前军的箭雨之下。
然后一声枪响响起,显得格外刺耳,打破了黑夜中的平静。
“不好,快跟我杀了这些鞑子。”这名驾前军将领暗道一声不好,立刻就抛下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拔出了佩刀杀向了哨卡处的清军。
砰砰砰——
一声声枪响响起,一些清军迅速打响自己手中的火枪。
随后便点燃了哨卡处的一门佛郎机炮。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颗炮弹脱膛而出,虽然没有轰中驾前军骑兵,但是也彻底向后方的巴哈纳宣告了驾前军的到来。
“快!快备战!”吴家村中,巴哈纳从睡梦中惊醒,连忙下令清军备战。
“主子,莫不是张胜已经杀过来,要不然咱们撤吧。”几名亲信惊慌道。
“撤?往哪里撤?”巴哈纳皱眉道:“现在敌情未明,要是只有西贼的小股部队,本帅的六千大军就撤了,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况且,咱们好在,可那些步兵该怎么办?”
“张胜麾下的西贼可都是百战之余,咱们要是撤离,一旦被西贼的骑兵追上,那步兵们就全完了!”
“主子,那要是张胜的主力来了,我军该怎么办?”亲信们询问道。
“咱们有六千人,而且都是军中精锐,岳王爷的主力距离此地又不过区区百里。”
“只要咱们能够拖延几个时辰,那么就能给张胜来一个中心开花!”巴哈纳坚定道。
清军先锋的六千人都是岳乐麾下比较能打的部队。
在巴哈纳看来纵使遇上了西贼的主力,坚持几个时辰也没有问题。
毕竟清军是在村庄内,并不是在光秃秃的平原上。
反倒是冒然撤出村庄,会让他麾下的步兵们白白牺牲。
虽然八旗兵能够骑马,但是新组建的四千绿营新兵却是步卒。
这要是把他们给丢了,不仅会让西贼的气焰更加嚣张,而且会让清军的士气,特别是绿营的士气为之一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依靠着几处村庄的房屋,逐屋和张胜打巷战了。
让步兵和骑兵在村庄内交战,只要不一触即溃,左右巴哈纳都不亏!
“主子不愧是沙场老将,奴才们佩服。”一众亲信纷纷掐媚道。
“好了,你们快去整军,速速通知岳王爷,我就不信西贼能拿我的六千兵马如何!”巴哈纳胸有成竹道。
他作为皇太极时期的老将,自然知道面对骑兵时最忌盲目撤退了。
这里是平原,要是撤出了这几个村庄,只怕在张胜的西贼精骑追杀下就会一溃千里了。
几处村庄内,无数清军披甲执锐,准备迎接驾前军的到来。
而驾前军也杀光了清军的哨卡守军,纵马疾驰杀到了巴哈纳所部的面前。
“兄弟们,跟我冲!”张成恩率先冲锋,带着数百名西军骑兵杀入了村庄之中。
但是一杆杆长矛刺出,不少西军骑兵一进入村庄,就被躲藏暗处的清军们刺下了战马。
张成恩大怒,连忙率部下马步兵,在吴家村内和清军打起来巷战。
身经百战的驾前军骑兵们纵使已经下马,但是依旧勇猛无比。
大批清军在肉搏之中死在了驾前军的刀下。
伴随着伤亡的加剧,不少新兵和八旗兵都纷纷败退了。
“奴才们,跟我上!”巴哈纳大喝一声,亲自披甲上阵。
而八旗军中的所剩不多的老兵老将们也纷纷奋勇搏杀,鼓舞着清军的士兵。
一时间,在各处吴家村内,驾前军和清军胜负难分。
一名名精锐骑兵倒在了肉搏之中。
张胜登临一处高处,拿着望远镜看着战况,顿时心疼不已。
他麾下的可都是西军精骑,怎么能白白地耗在这几处小村庄内呢?
“鸣金收兵,让各部撤出来,把虎蹲炮和佛郎机炮拉上去,给我轰。”他连忙下来道。
很快,驾前军的旗帜挥舞,鸣金之声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