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您想要怎么打这一仗!”窦名望等将心中战意升起,询问道。
“永昌和腾越之间,有一地名为磨盘山!此地极为险要,是永昌至腾越之间的必经之路!”
李定国指着地图道:“现在我军兵少,以区区六千之众根本不能和吴三桂等人正面对决,但是要是出其不意,在磨盘山设伏!”
“鞑子已胜数十场,大意之间,又急于追击圣驾,必会轻易入伏!”
磨盘山,又名磨盘石,地处高黎贡山东南部山腰,背靠分水岭,分水岭上有一古关隘,名为分水关,这儿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相传诸葛武侯在南征之时,曾在分水关一宿而建成诸葛城。而在分水关东面就是怒江,往西则是龙川江,过龙川桥西至橄榄铺,然后便可以直抵腾越了。
如此要地,李定国挑选其作为伏击地点,眼光真可谓是十分毒辣!
众将闻言,死死盯着地图,一个个点了头。
“晋王,若在此设伏,鞑子大意之间,必为我等杀尽!”高文贵握起了拳头,郑重道。
眼见诸将都对自己的方案表示赞同,李定国咬牙道:“吴三桂累胜穷追,必无戒备,我以六千将士在此筑栅扼险,设伏三重,必定能够大获全胜,一举消灭吴三桂这個狗汉奸!”
“诸将听令!”
“末将在!”
高文贵、窦名望、王国玺、吴三省、高允成、杨祥等晋将皆单膝下跪,迎接李定国的军令。
“高文贵,我命你·领兵两千为初伏!”
“窦名望、高允成!你二人领兵两千为二伏!”
“王国玺、杨祥,你二人领兵两千为三伏!”
“吴三省,你引亲兵,屯于后方,收拢溃兵,以为各部的后援!”
李定国沉声道:“各部进入指定作战地点后,立刻分别埋设地雷于道路之间,待清军尽入初伏,方可发燃地雷,全军以初伏开炮为号,由高文贵率先发起进攻,阻截清军退路,乱其阵脚!”
“号炮一响,王国玺、窦名望的二、三伏军同时发起攻击,其中二伏东西夹击,三伏配合初伏横突截杀,鞑子必将首尾不得兼顾!”
“此战务必要彻底歼灭吴三桂和多尼的清军主力,片甲不得令其逃也!”
诸将见李定国将所有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若照此执行,入伏的吴三桂断然难逃尼堪的下场。
念及至此,众人心中大定,齐声高呼道:“晋王英明!”
待至调兵遣将完毕,李定国最后又向参战诸将严肃了战场纪律:
“兵法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吴三桂和多尼之军,皆乃清军精锐,只要能够将其彻底歼灭,清军在云南境内一年半载间将无力再度发起进攻!”
“若是如此,孤在滇西便能收拢各路残军,重振大明军威!”
“此战事关重大,大明能否中兴全在这一战!”
“故而诸位务必将兵马隐藏于深沟草丛之下,打吴三桂一个措手不及!所有将士必须随身携带三日干粮,不准生火取暖,不准埋锅造饭,以免被清军察觉!违令者定斩不赦!”
“请晋王放心,纵使泰山崩于前,不见吴三桂入彀,我等兵马绝不发动!”高文贵等将郑重道。
李定国见众将士气大盛,战意昂扬,心中不免大定。
“晋王,磨盘山此地,只怕是末将的葬身之所了。”窦名望突然地叹了一口气。
“名望,你这是为何?”李定国不解道。
“晋王,说书人不是经常说闻太师有绝龙岭,庞凤雏有落凤坡吗?”
窦名望突然笑道:“老子姓窦,和豆谐音,而晋王设伏的地点却是磨盘山,豆入磨盘,粉身碎骨!哪还有生还的可能,这磨盘山恐怕就是老子的葬身之地了。”
此言一出,李定国和众将的心头一沉。
“不过老子纵横沙场二十多年了,也不怕一死,只是……”
窦名望冷笑一声,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
“只是,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吴三桂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狗汉奸陪葬!”
“虽然老子是一介武夫,比不上闻仲和庞统,但是在磨盘山,老子也要让天下之人看看我窦名望的威风!”
“晋王,末将请求担任初伏之任,待吴三桂兵入,老子有死无生,不是吴三桂授首,就是老子豆入磨盘,粉身碎骨!”
李定国闻言双眼红了起来,窦名望这是抱了必死之志了。
众将闻言心中也感动不已,纷纷劝说起了窦名望。
“老窦,我们还要跟随晋王,匡扶大明,你可不能死在磨盘山啊!”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虚话就不用说了。”
“磨盘山一战,我军势弱,要想斩获全功,必须要斩将夺旗,先杀了吴三桂!
“如此一来我六千健儿,方能全歼数万鞑虏!”
“晋王才有机会在永昌收拢各路残军,重振军威,继而收复云南,匡扶大明!”
窦名望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窦名望便替晋王去摘了吴三桂的首级!”
众将闻言,鼻子一酸。
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