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有望着对面的姑娘,惊呆了喂。
这么漂亮吗?
皮肤宛如剥了壳的熟鸡蛋,白皙,水润,还透着一层粉嫩,眉梢细弯,大眼睛里两颗瞳仁好似黑玛瑙,小鼻尖微微翘起,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最让人挪不开眼的,还要数那弯饱满红润的小嘴巴。
唯一不符合他审美的只有头发,他喜欢长发飘飘的感觉。
但以眼前姑娘的身份,剪个学生头,又显得相得益彰,她毕竟还小,刚上大一。头发是可以蓄的嘛,
天知道,他原本只是赌气。如今面对面一瞅,才深知老贼眼光之毒辣——这厮果然无利不起早。
如果说钟灵叫好看,那这姑娘简直迷死个人,越瞧越迷人!
“徐学长,什么时候开始录?”
“呃…马上马上,我等着用,宜早不宜迟。”
徐庆有表面工作一向不错,沈红衣并未察觉到异样,内心欢喜,她居然接到一個挣钱的工作,这位徐学长还非常大方,说每录一篇文章或诗歌,给她五毛钱。
要知道,哪怕是半本《这一代》里面,也有四五十首作品。
等赚到这笔钱,再加上自己攒的,买冬衣的亏空就能补上。欠李学长这么多,又受他这么多恩惠,有时候晚上睡觉沈红衣都能梦到李学长。
“这样吧沈学妹,午饭点了,咱们先去吃个饭,边吃边聊,我跟你谈谈具体怎么录。”
“哦,好的。”
徐庆有遂领着下意识认为这是工作餐的沈红衣,来到长征食堂。
入门时,沈姑娘还有些恍惚,想起上次跟李学长在这里吃饭的情景。
不知道李学长现在在干嘛呢……
李建昆可谓忙得不可开交,南行落下的课程要补,店里的生意异常火爆,接下来到年底,哪怕喇叭裤接不上茬,估计都淡不了,同时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轧账。
一年过去,收成如何,进货销售方面有没有纰漏,总得捋清楚。
你糊弄账目,账目就会糊弄你。
工作量很大,没有专业财务,他只能亲力亲为。这年头也不敢找啊,他的账本和“保险箱”打开,是个人都得吓懵。
几天匆匆而过,从徐庆有那里捡漏的五千件喇叭裤售罄后,他主要精力就放在轧账上。
四合院里。
小雪初晴。
正北方朝东的一间卧房里,窗户敞开,暖阳透过雕花木窗棂在书桌上洒下橘黄色的图案。
李建昆趴在桌上,一手狂摁计算器,一手捻着账本一角,以便快速翻阅,拇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英雄钢笔。
“建昆!建昆哪!”
“叫魂呢,门没关。”
“哐当!”
“你娘咧,我这门迟早要被你报废掉。”
王山河手里攥着一封信,小跑到跟前,激动道:“看,港城来的信!”
“哦?”李建昆这才抬起头,放下账本和计算器,搭眼望去,可不是嘛。
信封迥然不同,四周带有彩色条纹边框,右上角贴着一张价值20英镑的港城海洋公园特别(出国)邮票。
邮递员不得坐火箭送?
“黄茵竹还是靠谱的。”
李建昆乐呵呵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页A4纸,还是一张机打的邀请函,正规得一批,底下带警局公戳。
整得好像邀请什么名流人士,去港城相商大事似的。
不过扫完邀请函的内容后,李建昆又哭笑不得。
里头有句话是这样的:“本人与李建昆偶然邂逅,相爱相知,久未逢面,相思成疾……”
没错,黄茵竹打的是他恋人的名头,那么这封邀请函,大抵可以总结为——以爱情之名。
虽说有点胡搞吧,但李建昆也不好去埋怨人家姑娘,他告诉过黄茵竹,他还在读研。一个学生,非亲非故,人家姑娘能以什么理由邀请你去港城呢?
“诶诶!你别塞进去啊,给我看看。”
“你看不懂。”
“老子瞎呗!”
“都是繁体字。”
小王气结,不服气道:“我边看边蒙行不?建昆你个狗日的,别老是欺负我没读书哈!”
“哎,当初让你复读你不读,现在还不晚,要不……”
“滚!”
小王扭头就走。
他王山河放过的狠话,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哼,大学,当初你不要我,老子还不稀得搭理你!
李建昆确实准备“滚”,邀请函既然到了,得赶紧去把双程证申请一下,批复还不知道要多久,机关衙门的效率,懂的人都懂。
一个钟后,李建昆带齐学生资料,相当于他在京城的户口,在海淀衙门总衙,经过半小时“口试”,外加半小时“笔试”,可算搞完申请。
“对啦同志,能打听个事吗?”
办公桌后面的中年大叔,态度和蔼,表示不打紧。
这位小同志可不能小觑,北大研究生,还有个港城对象,这以后还不得日贯中西、前途无量啊?
“现在想在京城落户,除了对调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李建昆问的是他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