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宝儿现在脑袋的伤,让她十分的担忧。 听谷主说,宝儿脑袋上的伤势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好,同时会留疤。 不过谷主让她不要担心,反正宝儿是男孩子,疤痕也在后脑勺上,等头发长出来了就也看不出来了。 经过十天的休养,宝儿脑袋上的伤已经基本稳定,可以离开药室,不在需要药童的看护了。 只是每日依旧需要施针、换药,并且外出时间不能太久,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卧床休息的。 但是宝儿一岁多了,正是对什么都新奇,又好动的年纪,让他老实的在床上躺着哪是那么容易。 之前宝儿那么乖,一是因为正在恢复期,他想动也动不了,二则是因为自己的娘亲和爹爹都不在身边。 宝儿当然乖乖听话,配合治疗。 可是自打云香来了之后,施针时一直闷声不吭的宝儿却是矫情了起来,又是怕疼,又是不配合的。 委屈巴巴的躲在自己娘亲怀里哭。 以至于每天的施针环节困难重重,不满足宝儿的那些小要求,不把他哄好了,这针就没法扎。 云香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宝儿才那么小,结果每日都要往后脑勺上扎那么长的银针。 她光是看着那些细长,散发着寒意的银针就害怕,更别说这些银针全都要扎在宝儿的后脑勺上了。 心里难受的要死了。 结果就是小的哭,大的在旁默默流泪,一个劲儿的让谷主扎轻点儿。 结束之后,云香都还要难受好一阵子的。 这样也不利于他的病情。 想他迟云歌是谁?小的时候可是在朝旭国皇宫称王称霸的存在。 这银针看上去是又细又长,但是扎下去也就跟蚊子咬一样,尤其小孩神经迟缓,痛觉并不灵敏,压根没有多痛。 这宝儿分明就是仗着有娘亲疼,见云香哭,他也咧着嘴又哭、又闹、又叫的。 下一次,迟云歌直接让宋弦思带着宝儿过来施针。 宝儿见自己娘亲不在,自然不肯配合,可是奈何他那点儿力气,对付他娘亲可以,对付他习武出身的爹一点儿用都没有。 任凭他怎么闹腾,挣扎都被宋弦思控制的死死。 一点儿浪都翻不出来。 几次之后,宝儿也老实了,与其浪费力气挣扎,还不如老实躺着被针扎,回头找自己的娘亲要亲亲,要抱抱呢! “这小不点儿鬼精鬼精的很……”迟云歌收起银针,瞥了一眼老实趴在宋弦思腿上的宝儿。 就跟他小时候一样。 看着人畜无害,乖巧的很,但是其实什么都懂,精的很。 “你也就能骗骗你娘!”迟云歌说完,拍了拍宝儿的小屁屁。 宝儿似乎并不喜欢被谷主拍屁屁,撇着小嘴巴,拉着宋弦思的衣袖,要去找自己的娘。 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好了,谷主是为你好,你乖乖扎针,就能好的快点儿。”宋弦思抱起宝儿,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对孩子的宠溺。 他抱宝儿的姿势还是有些生疏,不太熟稔。 主要是他习武出生,力气难免大一些,宝儿还这么小,他也怕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身为惊羽军的统领,早已形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双手不能占,在任何时候,任何时间遇到危险都要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应对危险。 生死存亡就在这么一瞬间。 所以他不是不想抱宝儿,而是抱了就有可能没办法保护好他们。 不过如今在这离镜岛中,他倒也放下了不少的顾虑。 很乐意抱着宝儿出来晒太阳和云香一起散步,坐在树下,欣赏离镜岛独有的风景。 在这岛上的日子,平淡却美好。 也没有人会打搅他们,让他和云香的心不自觉的拉近。 哪怕两个人就是静静的坐在一起,所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一股甜味。 晚上一场秋雨来的猝不及防,远处的青山云腾雾涌,药谷山庄在雨雾中时隐时现,飘飘渺渺,犹如仙境。 听着外面的雨声,宝儿睡的很是香甜。云香坐在一旁,清丽的侧颜在橘黄色烛火的照耀下,陇上一层柔和温暖的光晕。乌黑的长睫覆在那两泓秋水般的眼睛上,轻柔如娥,那般温婉恬静的样子好似雪 上梨花,柔婉而皎洁。 宋弦思情不自禁伸出手,他的指尖轻到云香如玉的脸颊时,她立即抬眸,就见他眸心黑沉,里面闪烁着焰火的光芒,温柔而热烈。 一抹嫣红迅速的爬上她的脸颊,睫羽轻颤,满脸都是娇羞。 不等她做出其他反应,就被宋弦思一把抱在了怀中,她轻呼了一声,仿似不小心跌入溪水的小鹿,不过很快她就安静了下来。 鼻息间充斥着宋统领刚毅而阳光的男性气息,隐隐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这大概是宋弦思第一次这样将云香抱入怀中,她的腰身柔软似柳,满怀的温香软玉。 几乎所有的形容词都形容不了他此时将她揽入怀中的感觉。 是按耐不住的激动,同时……更多的是悸动……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