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婢真的得下去了,若是小公子醒了,瞧不见奴婢……”云香将云清月的衣裳挂到衣架上,就低垂着脑袋有些急切的说道。 说完,也并未注意到云清月犀利、幽深的目光,行了礼,端起地上的铜盆,就退了出去。 安和在院外,不住的踱着步子,内心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犹如开了锅的沸水。 同时又异常迫切的想要知道小楼里现在的境况。 基本上走两步就要往小楼看上十眼,耳朵更是高高的竖起。 恨不得自己长着一双千里眼和顺风耳。 这一天可是意义重大的一天,想想王爷这二十八年来何曾主动开口让一个女人近身伺候过的。 更别说是在这夜深人静,屋里还只有王爷一人的情况下。 若是太上皇和皇太后知道了,定是会高兴的说,他们养的猪可终于会拱白菜。 寡妇就寡妇呗,还奶着孩子就奶着孩子呗,只要王爷喜欢,能够治得了王爷这个癖病,与王爷日后的幸福和子嗣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安和幻想着小楼里已经散落了一地的衣裳,他连明日要将宋奶娘安排在哪座院子都想好时,一阵急促且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他当即撩起衣袍下摆,动作很是敏捷的就出了小跨院。 就见宋奶娘衣裳完整的端着铜盆朝小跨院走来,兴许是走的比较急,脸颊微红,气息有些不稳,一双晨曦露珠般的水眸,在黑夜中清洌洌的。 “安公公,小公子没醒吧?”云香见到安和开口问道。 “没有啊。”安和有些莫名其妙。 “那就好。”云香笑了一下,浅浅的露出两颊清甜的酒窝,似是悬在心里的一颗石头放了下来,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这当了母亲的人,这时时刻刻记挂的就是孩子,哪怕小公子不是她的孩子! 安和又在云香身上打了个转,实在找不到小奶娘刚刚承过欢的样子,况且这时间也太短了。 难不成王爷特地将这小奶娘叫上去,就真的只是想知道小公子的事情? 又瞧见云香手上端着的铜盆,不由眯了眯眼,笑着问道:“宋奶娘可是刚刚伺候王爷净足的?” “是,奴婢刚服侍完王爷更衣,这会儿王爷应该歇下了。”云香点了点头,乖乖巧巧的回道。 想到之前她一直找不到那玉带的暗扣在哪里,还是王爷教他的,脸上便不免露出几分羞意。 “哦……那辛苦宋奶娘了。”安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下,尾音托得长长的。眉眼弯弯的笑着,笑极了一个正在盘算着什么的老狐狸。 让云香觉得怪怪的,但是以她那么浅的心思,也不会想太多。 告了礼,就进了屋。 安和透过窗户看到小奶娘一进屋,就走到小公子身旁,看到小公子香甜的睡颜,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似乎满眼满心里就只有小公子。 害,这小奶娘到底是个心思简单的,这要是换做别人,都到王爷跟前服侍了,还不知道怎么想着法的爬床呢,她倒好,一门心思全都在小公子身上。 安和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见里面安静无声,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云清月依旧还保持着云香临走时的姿态,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方才覆在小寡妇小手上的右手,神情冷俊。严格的来说,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碰过女孩子的手,比如母亲的、表姐,还有侄女的,当然也有小时候的玩伴,宫女的,甚至是与他一起在上书房念书时的那几个 名门贵女。 但是唯独小寡妇的那只小手,当真是让他觉得又柔、又软、又滑,还又小,即便就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让他内心产生了一阵不小的悸动。 乃至到现在,他都在回忆指尖残留着她温度的感觉。 “青禾醒了吗?”不等安和开口说话,云清月却在这时启唇问道。 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小公子睡得很好。”安和说完,末了又加了一句:“方才瞧宋奶娘的模样,倒是一心记挂着小公子,生怕小公子醒了见不着她!” 其实安和更想说的是,这宋奶娘约莫还不懂王爷的意思。 可问题是王爷是否真的有那样的意思呢! 就算王爷真的有那样的意思,做奴才的就是最忌讳去揣测主子的心思。 就算揣测到了,那也绝对不能说出来,毕竟奴才就是个奴才! 云清月重新坐下身,骨节修长的左手盘玩着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戒指。 他在小寡妇家里养伤了半个多月,对小寡妇的性子倒是多多少少了解些。 她心性单纯、简单,对人从来都是一心一意。 就比如她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她满心满眼就都只有她的丈夫和孩子。 别人在如何,都与她无关,就想着安安心心的过着她的小日子。 如今进了王府,这所有的心思就全都在青禾的身上了。 仿若只有青禾才是她的主子,而他这个王府最大的主子,好似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如今已经九月份了……”云清月摩挲着指尖光滑的祖母绿宝石戒指,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