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九皇子宇文适出生的时候,他的娘亲难产,昏暗无人的深夜他的娘亲将他生出后便死了。若不是晚上起夜的小太监听到马厩里传出来的婴儿哭声,发现了他,只怕他早已跟随他的娘亲冻死在寒冬腊月的夜晚。
命运往往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定。
时下正是春节,起夜的小太监因为晚上多喝了几杯酒,半夜尿急,披了一件外衣就急匆匆地往外跑去,想着夜里没人就没往茅房里跑,而是在附近的马厩边上解决问题。
憋了半夜终于解放出来,小太监长舒了一口气,扎紧裤腰带正打算离开,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马厩里传来,微微弱弱的听不清楚,好奇的小太监提着裤子向马厩里走去。
说是马厩其实里面早已经没有半匹马,三个月前刮了一阵大风将掀翻了马厩的顶棚,虽然事后已经让木匠过来修补,但一旦下雨天还是经常漏雨。
马厩里的马都是御用出行的宝马,管事的公公怕雨淋坏了宝马对上头不好交代,将里面的马全部转移到其他地方,因此这里便空了下来。平日里只是堆放一些干草杂物,很少有人在这里出入。
喝了酒的小太监胆子比平时大了许多,他猫着腰悄悄地走进马厩,那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太监侧耳倾听发现那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个草垛里传来的。
草垛堆的有人那么高,遮住了小太监的视线,小太监眯着眼睛慢慢的靠近,等他走到草垛后头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铺满干草的地板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仰躺在那里,她的头歪在一边处在阴影中,小太监看不清她的脸。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让小太监感到诧异的是,那个女人没有穿裤子,她叉开着大腿,双腿之间被血液染红的干草上面躺着一个刚刚出生,脏兮兮的婴儿,刚才那奇怪的声音便是这婴儿发出来的。
小太监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刚才在这里生孩子,可是寒冬腊月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喂,你,你是谁?”
小太监心里虽然很害怕,当见那个躺在那里的女人穿的衣服很眼熟,他叫了两声想问清楚那女人是谁,可那个女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刚才还在哭泣的婴儿可能是哭累了,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漆黑的夜晚,寂静无人的马厩里,一个女人诡异地躺在那里,脚下还有一个没有了声音的婴儿,一阵冷风吹过小太监感觉到从脚底心冒出来的寒气。
马厩里没有灯只有远远的宫殿透入出来的灯光照射过来,微弱的光线忽明忽暗,小太监心里发毛,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么就让自己碰到这种事情。
他本能地退后几步想要离开这可怕的地方,不曾想退后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一块圆形的木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
“呸呸呸。”吃了一嘴草的小太监趴在干草地上,他扭过头想将嘴里的干草吐出来,扭头的一瞬间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倒下的地方刚才与地上的那个女人齐平,他的头正对着那个女人,刚才因为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终于看清楚她的面目。
瘦骨嶙峋的脸庞极度扭曲,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没有焦距的眼睛瞪大很大,嘴唇成自黑色,嘴巴张得很大上面还残留着几根干草,显然是害怕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见,拼命的咬住干草所致。
也许在她死之前经历了可怕的痛苦,只到死去的那一刻都不曾减轻分毫。
小太监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害怕极了,脸刷的一下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几乎都要跳出来,他浑身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过,不知将马厩里的什么东西吹落,“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本来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小太监更加害怕,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出马厩。
一路惊恐地嚎叫着:“鬼啊!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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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惊吓的小太监一路鬼哭狼嚎,也不看路只顾拼命的逃命,他那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掖庭,睡觉的太监宫女们都被他的惨叫声吵醒,大胆的太监从屋里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小太监已经神志不清,看见从屋里出来的人以为是其他鬼怪出来追着他,也不敢停下来,夺路便走,众人见他疯疯癫癫也不敢拦他,由着他继续跑走。
小太监不知跑了多久跑进一个院长里,身后上围过来一群人,前面是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小太监发疯似的冲向那扇门拼命的拍打着门板。
“救命啊,快门啊,救命啊…鬼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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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的总管太监秦仁正在屋里调教刚刚送进宫来的小宫女,调教的正兴奋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外传来杀猪般的叫声,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拍门声音。
门板上面一道黑影拼命地拍打着房门,伴随着尖锐的哭喊声吓坏了屋里的小宫女,她惊恐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秦仁也被门外突然出现的黑影惊吓了一跳,调教的兴致一下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