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破涕为笑道:“是啊,哀家应该高兴,哀家怎么能哭呢。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常跟哀家提起这断木崖上的青龙戟,先皇年轻的时候还到过青云山,说那里的风景美如画卷一般,有机会还要带哀家一起去看看,可是哀家一次也没有去过,岁月催人老啊。”
回想过去,太后的心情更加沉重,她苍老的手掌抚摸着青龙戟的残木,粗糙的木杆在她手掌间摩擦,她多么希望先帝也能站在自己的旁边,她紧紧拽着皇上的手,流着泪对皇上说道:
“皇儿啊,你父皇活着的时候每每去太庙祭祀总要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寻回青龙戟的断木,让先祖的遗物完整,他到死都没能完成这个愿望,如今,青龙戟残木失而复得可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皇上双手回握住太后的手,道:“母后切莫太伤心,保重身体要紧,既然青龙戟残木已经找回,儿臣相信父皇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母后莫再伤心。”
皇后道:“母后,百官们都看着呢,您看。”
太后从高台上下来后,宴席上的每个人都不敢坐着,全部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裘晴雯站在人群中小心地打量着宴席中央的动静。
父亲很早以前就着手开始准备太后的寿礼这他是知道的,可是几天前她还听湘水说张全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寿礼挨了父亲的责骂,怎么才几天的功夫父亲就找到这样一件神圣的宝物。
她在凉州城的时候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很明白,正当她思虑父亲的寿礼由来的时候,她不经意地瞥见刚才高台左侧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人影闪过,但由于距离过远她看的不太清楚。
正想偷偷上前看仔细时,宴席中央的情况已经发生改变,皇上和皇后扶着太后回到了高台上的宝座,皇上坐定后见众人都还站着,道:“众爱卿,都坐下吧。”
“谢陛下。”众人回座入定。
高台上的太后已经恢复往日的威严妆容,落座后她想起一件事情,她向高台下还站在那块巨石边的裘玠问道:“裘爱卿,这残木是如何存在于这巨石之中,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这问题也是众人感兴趣的问题,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向裘玠,将自己卷起的袖子捋下,裘玠行礼道:
“回太后,这件是恐怕要从一百多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雨夜说起,当夜端木崖上刮起强烈的飓风,吹断了悬崖上的青龙戟残木,断裂的残木在狂风呼啸中从山崖上滚落下来,掉落在山崖下的激流之中,残木随着水流一路向下漂流最终被水浪冲上了岸边,斜插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
他叹了一口气道:“青龙戟残木就这样从端木崖落下安静地躺在这块巨石之中,一百多年来人们尝试在山崖上寻找它的下落却不曾想它已经落入这万丈悬崖。岁月流逝,山崖下的泗水河不断的冲刷,杂草丛生,怀藏大周圣物的巨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卧在那里,一直臣将其发现。”
林阁老道:“裘大人,你是怎么发现这巨石的?”
裘玠道:“说起这件事情,臣要感谢皇上,若不是皇恩浩荡,臣也没有机会发现这圣物。”
他严肃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面向高台上的皇上行三跪九叩大礼,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对他突出起来的行礼很是不解,道:“裘爱卿,快快平身,怎么行此大礼,这事怎么跟朕有关,你解释清楚。”
裘玠起身道:“臣多年来一直坚守在大周边界,此次西戎入侵大周的百姓遭受灾难,臣凉州城虽然贫瘠落后,但我们凉州城的百姓们心念皇恩个个自愿报效国家,凭着一腔热血将西戎贼人从我大周国土上驱逐出去,保卫我大周江山。”
他情绪有些激动,稍微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臣不才,率领凉州城众将士抵御外敌,只是做了大周所有子民都应该做的事情。可是皇恩浩荡,普照凉州城,皇上念在臣微薄功劳的份上,提升臣为征西将军,并恩准臣入朝议事,臣深感惭愧。感谢皇上的栽培之恩。”
他又跪下行礼,这下子坐在那里的太后都快看不下去了,太后道:“裘爱卿,哀家知道你心系国家,为国为民,皇上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才流落在外的,你不用再行礼了,平身吧,快说青龙戟的事情。”
“是,太后,臣正要说道这件事情。”
裘玠又道,“臣多年生活在北疆与这青云山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次奉旨入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于是,臣专程去了一趟青云山拜祭高祖,那天正好刚刚下过雨,山上的路比较难以行走,臣在半山坡的一个凉亭上休息就听见旁边几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在那里议论,说昨日在端木崖下的泗水河畔发现了一件奇事。”
“什么奇事?”一直乖巧坐在母妃怀里的十三公主好奇地问道。
裘玠笑着对十三公主道:“小公主殿下,臣马上告诉您。臣在凉亭里听那些樵夫说,昨日他们在泗水河边抓鱼,其中一个人抓鱼的时候没站稳摔倒在河里,他着急忙慌地爬上岸,趴在一块巨石上面喘气,手无意间摸到石头里有奇怪的东西,他好奇地扒开巨石上的草丛发现巨石里面竟然插着一段残木。”
“可是青龙戟的残木?”十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