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神情严肃，整个人跟跌落冰窖一般，失魂落魄，坐在位置上。
赵老师当然不会放过机会，他原本也是跟着六班那群权贵学生，坐在第一排。
此时，听到台上，连一中来的学霸林曦，都在diss林黛玉死记硬背，他别提心内有多快活了。
回头看向老王，见他愁眉苦脸，很是得意，他故意把椅子往后挪了一排，坐到老王身边，翘着个二郎腿，假模假样拍了下老王后背，说道：
“老王，我早就劝过你了，别太当真，你说一个次次省竞赛筛选题能全对的学生，怎么可能读你们文科班？”
老王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说硬话，偏生他性子又是倔强不服人，他白了赵老师一眼，也夹枪带炮回应了他一句：
“那前几次，确实就是证明只有黛玉同学做对了？”
赵老师轻痴了声：
“哪里做对了，我看她是抄对了还差不多。呵呵，就她那份雷同卷子，我们班收上来，几乎都跟她一样。”
郑妍坐在他们前头，听到两位数学老师对话，有些好奇，问边上王小丽：
“我们班主任说的，是什么雷同卷子？”
王小丽这几天，也都是靠抄林黑土解题步骤，以完成测试卷，班上其他同学，几乎也是清一溜摘抄林黑土，王小丽很清楚。
只是，她深知，郑妍之前嫌弃过在视频软件上学习数学的人，王小丽能与郑妍保持多年“类似友谊”关系，与她能对郑妍喜好严格把握那个度，不无关系。
她只含含糊糊跟郑妍解释了句：
“有可能……是因为，大家做不来竞赛测试卷，都在互相抄答案吧？”
郑妍若有所思看了眼王小丽，郑妍是六班班长，而王小丽，因为与郑妍关系较为密切，许少华又不喜欢管班上琐事。
所以，郑妍扶了王小丽上去，让她就任六班学习委员。
每天，收竞赛卷子，都是王小丽的工作。
王小丽感受到，郑妍用着几分怀疑眼神看向自己，她心内有些发毛。
“郑……郑妍，怎么了？”
郑妍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突然板起脸来，严肃问道：
“小丽，你……每天，你负责收卷子，那……我的卷子答案，你有没有偷看？”
说完后，她手指搭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点扣，这一声声敲击，仿佛直接敲在王小丽心尖上。
慌得她连忙解释道：
“我保证，没有抄袭你的卷子。”
王小丽虽然狗腿，对郑妍来说，还是心态差了些，压根经不得一点诈，马上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确实偷看过郑妍试卷，知道她请来了云大郑博士前来辅导作业，所以她也很好奇，郑妍卷子做得怎么样，也想是不是能偷偷抄她卷子。
只是，当她发现郑妍花了高价培训出来的解题，还不如B站林黑土那个免费视频来得更干货一些，她就放弃抄她卷子的想法了。
郑妍盯着王小丽的眼珠子极黑，翻滚着怀疑和鄙视，王小丽看得有些害怕，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郑妍，我一定不敢抄你试卷的，也绝不允许让别人偷抄到你的试卷。”
王小丽将手摇成一个钟摆，郑妍看着她这一脸胆战心惊，她心里暗自嘲讽对方一声“愚蠢”，便把眼睛收回来，突然笑成个小白莲，回道：
“小丽，看把你紧张成什么样！你放心，只要你忠诚于我，我也可以把郑博士教我的竞赛数学解题，分享给你的。”
“嗯嗯嗯！”
王小丽慌忙点头，虽然心内有些为那个郑博士指导方法感到疑惑，毕竟，不要钱的林黑土解题太过优质了。
只是，郑妍确实经常能拿到一些有档次、绝密参考丛书，所以王小丽态度还是足够恭恭敬敬。
萧然坐在贵宾席上，看着台上那个黑板解题过程，也陷入沉思。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去年，为了申请参加王云实验室建模大赛，他提前学了一个暑假微积分，所以，黛玉解题步骤，他其实看得很是清晰明了。
若抛开别的不谈，甚至，她这个解题，上下逻辑推导，堪称完美。
而且，她这个求解方式，跟林黑土甚至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在林曦宣导之前，他脑海里甚至都飘出一种错觉，猜想黛玉是不是也见过林黑土解题视频，要不然她为什么字迹跟解题方式都那么像林黑土？
在林曦说出她“死记硬背”时，萧然才突然醒悟过来，这也许是自己给黛玉加戏了，她怎么可能看得懂林黑土解题内容？
用“死记硬背”来形容她，确实再恰当不过了。
陆放原本坐在后头，有些烦台上林曦一会一会瞎逼叨，只是听到她在嘲笑黛玉“死记硬背”，他有些不爽，憋着一股子火气，想要开炮。
积分中值定理，是随随便便可以用“死记硬背”的吗？
后排这个位置，离礼台较远，黑板看得不是太清楚。
便拿着手机把黑板内容放大拍了下来。
陆放昨天，压根儿没来学校，竞赛试题题目，他看都没看过，也懒得去看。
只是今天这事，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