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协内有位会员想到刚才负责人说还有一个需要修改的章程条款,忙急急问道。
负责人不急不缓回道:
“第二点,就是……秘书长刚才信息里面说‘允许选手使用代号参加比赛,可以保证参赛人员个人信息安全’。”
负责人话音落下,所有人皆是一愣:
谁参加比赛不是为了名气呢?
原赛事,第一名奖金8万元,和这期学棋学子们平时投入相比,投资回报率低到吓人。
而且,第一名只有一位呀,本届参赛选手就有180名,全南城市中取一名选手,难度比高考考上清华还要高。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学棋人员纷纷涌入呢?
还不是想功成名就,说高大上了,是为了实现自身梦想,往实际来说,其实就是为了出名、为了金钱名利。
南城市棋协这些人,都是靠着自身实力加入,他们一向瞧不起在外面街头、公园下棋那些人员,总觉得人家是盗版、摆地摊,用得都是野鸡刁民小伎俩,而只有他们棋协,才是正规军出生,是象棋界的阳春白雪。
一条鄙视链下来,学棋人员,都以加入棋协为豪。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门槛和壁垒,你想跳入围城内,蛋糕就那么大,城内的人都怕你进来瓜分了他们的既得利益,所以棋协也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而加入棋协,最快的方式是参加各种比赛,把自身名气拉高,增加自身谈判资格。
现在,吴市长让他们将规则改成“允许选手使用代号参加比赛”?
那不就和众多学棋人员初衷冲突了吗?
周会长冷笑了声:
“呵呵,这条倒也是好办,改就是了,不过谁会愿意用代号参加比赛?”
周会长猜对了。
办事员将参赛规则修改后,规则发到各位报名人员手机号中,几乎没有人员更改参赛名。
到他们即将散会时,才接到有一名选手修改申请,提交的参赛代号为“林黑土”。
林黑土?
负责人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有晕过去。
还真是个接地气的代号啊!
象棋赛场上,有不少叱咤风云人物,什么“陆地象棋王子”、“许仙”、“周战神”,都是棋迷们给他们起的代号,但还没有听过林黑土这种接地气的。
比赛在后天就开始了,只接到这么一位选手修改,负责人笑了笑,拍拍办事员肩膀,说道:
“看来,这吴市长提的建议,确实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原本规则早已经深入人心。”
办事员也笑着回复道:
“没错,象棋界,从来就没听过隐姓埋名人士。”
林黑土,压根儿没听过这个代号,估计就是个无名小卒,不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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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
天色晚了,大家把院子那些罐子盒子收起,各个东西整理完毕。
贺水溶拖着还有些小亢奋的贺子墨,往车上走去。
郑老爷子也拂了拂衣袖,离开叶家宅院。
院子里,只剩下白帆和黛玉。
黛玉正想回屋收拾换洗衣物,白帆在身后招呼她:
“小玉呀,那个杨柳树,跟你同班?”
黛玉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今晚外婆看杨柳树表情眼神不太一样,她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是清楚。
“对。”
黛玉不知道外婆想说什么,她只乖乖巧巧走回来,就着白帆边上石凳,坐下来。
白帆坐在石凳上,面色有些凝重,随后问道:
“他父亲没在双溪镇?”
黛玉想到平时去李丽芬店里,确实都没有见过杨柳树父亲,而且上次他自己还有点忧伤说起自己父亲,“不知道我爸爸在缅国,现在怎么样?”。
黛玉便回道:
“对,他父亲没在双溪镇,而且……他现在应该是在缅国,上次柳树帮忙拍照片,有说过他那只相机是他爸爸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白帆听到缅国,神色猛地一变,有可能,她之前见过那张脸,极有可能是他父亲了。
她说道:
“我们下次问问柳树,他父亲具体动向,再问问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黛玉见白帆神情愈发严肃,她不自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道:
“外婆,你是有见过杨柳树父亲吗?”
白帆在事情还没有确定出来前,并不敢妄下定论,那个地方,太过于敏感。
过了好半晌,白帆才缓缓开口:
“我们溪对岸,就是缅国,几年前,对岸有个王老板,病得有点严重,体内长了个瘤子,做过手术,身体在恢复阶段。
我们镇与他们交界,有很多做玉石生意的老板们都是经过我们这边出关。
对岸,那个王老板就从那些玉石老板口里,知道了我。
当时,签证还不像现在这么严,我以工作签证过去那边,帮他们王老板做了身体调理……”
白帆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过去时,有个人用黑色头套把我蒙住,中间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就觉得耳旁呼呼呼那个风吹得停不下来,再然后就听